教坊司,云裳小院。
萧萧落叶,幽幽琴声,无人诉衷肠。
院子里,小双与其他几名婢女神色忧愁。
“都已经三天了,姑娘还是什么都没吃,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也不知道那江公子到底对姑娘做了什么。”
“提那薄情郎作甚?三日了,他可有来看过姑娘一眼?”
“哎……姑娘真是命苦。”
小双扇扇衣袖,蹙眉道:“去去去,你们知道什么。”
“小双姐,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是啊是啊,为何自从那晚之后,姑娘便茶饭不思,郁郁寡欢?”
“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把东西给我就行。”
从另一人手上接过食盒,小双便匆匆上了花阁二楼。
窗边,身着素白褶裥裙的云裳正在抚琴。
在阳光的勾勒下,姑娘背如美玉,锁骨细长柔美。
“姐姐,多多少少吃点吧。”
小双将食盒里的糕点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琴声落下,云裳摇头笑道:“你吃吧,我不饿。”
“姐姐,你何必如此呢。”小双满眼心疼,她从来没见过姐姐如此模样。
“那江公子虽有诗才,但也太不负责任了,姐姐都留他在小院过夜了,却什么也没做。”
“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那些人会怎么说姐姐。”
云裳摇摇头,没有去解释什么。
但她知道,公子那晚为何离去。
“对了姐姐。”
小双跪坐在云裳身旁,笑盈盈的说道:“最近有个北莽的修士摆了个擂台,就在福源酒楼附近,离咱们不远。”
“嗯。”云裳应了一声。
“听说啊,那北莽修士已经连胜五场,气焰甚高呢。”
“嗯。”云裳应了一声。
显然,她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
……
福源酒楼,客满为患。
酒楼西侧雅间,一名黑衫白发的中年男子站在窗边,眺望不远处的擂台。
在一阵哗然声中,一名感知圆满的大黎修士落下高台,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擂台上,光着膀子的大汉仰天大笑。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大黎人常说的以武开国?”
“三招而已!大黎修士不过如此,不服的上台一战!”
“来!让爷爷看看还有谁!”
“哈哈哈……”
众人愤然,但迟迟无人登台。
这蛮人乃是感知大圆满,一身横肉似铜墙铁壁,刀剑难伤。
但他并不是真的分神之下无敌。
无论在哪个国家,修士地位与常人不同,而天才更是如此。
青州城为一州之城,城中修士自然有不少,但想找出像这蛮人一样颇具天赋之人,还真找不出几个。
毕竟这一类人,基本都在各大修行宗门中修炼,或游历四海八荒寻机缘求大道。
又或戍边,又或蛰伏,很少会现身于这种场合。
再加上现在临近秋闱,城中吸引来的大多是文人墨客,最会嘴炮。
这北莽蛮人挑这个时候设擂台,又定下感知境才能挑战,占尽先机。
“大人,还是让杨将军出手吧。”
青衫男子身后,一名老朽躬身作揖。
“杨开是我青州城的将军,怎能与蛮人打擂台?”男子声线低沉,不怒自威。
“可再这样下去,咱们的颜面可真……哎。”老者摇头,长吁短叹。
青衫男子负手而立,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随风舞动。
“镇北关形势微妙,北莽蛮人在我大黎四处摆台,想要以此戳我大黎锐气,伤我国运。”
“那蛮人已连战六场,若这时让杨开出手,反而是中了下怀,胜之不武,毫无光彩,再等等吧……”
老者:“哎……”
……
“怎么还没人上啊。”
“是啊,这蛮人如此猖獗,我大黎颜面何存呐!”
“修士呢?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修士呢?”
“真丢人!”
台下围观者交头接耳,窸窸窣窣,或咬牙或叹息。
“好一个猖獗的莽夫,就让我来会会你!”
一袭白袍掠上高台,待众人看清,哗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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