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师父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弟子,如今却突然被告知,他竟然不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师兄,不委屈才怪呢。
对上自家大徒弟控诉的眼神,苗老儿不免有些心虚,天地良心,大徒弟当真是他第一个正儿八经收下的弟子!
可是谁能想到,那位会突然跳出来叫他师父呢,就因为自己以前曾教过对方下河摸鱼这种小事情!
那样一个人儿,叫他一声师父,他敢不应吗?
苗老儿缓缓呼了口气,看向时越,跟自家大徒弟解释道:“泽然啊,他是你的大师兄,在你没有拜为师为师父之前,在你大师兄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为师教过他……咳,为师教过他下河摸鱼的本领。 ”
李泽然:“??”
李泽然:“!!”
他震惊道:“师父……”您是认真的吗?!
苗老儿羞臊得老脸通红。
说实话,这样的借口,也就那位能想得出来,且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臊。
……下河摸鱼也算本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望着自己家正儿八经的大徒弟,沉痛地点了了点头 ,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李泽然“啊”了一声, 眼睛瞪的更大 了。
反倒是时越,淡定的很,他还煞有其事地补充道:“是的,我小的时候, 师父教我如何下河摸鱼,在师父他老人家的悉心指导下,我从一天也摸不到一条鱼, 到只用不到半天时间就摸到了一篓子的鱼……师父教得很好, 我学得也很好。”
还挺得意的样子。
苗老儿一个踉跄,眼睛直往路两边的药田里面瞄,要不是实在没那个胆子,他都想扯把药草塞时越嘴里求求他别说了。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啊,堂堂仙督,学什么不好啊,学下河摸鱼,也不嫌丢人!
谁知李泽然听后却哈哈大笑道:“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望着时越,满脸都是兴趣。
这位大师兄可真有趣,连下河摸鱼这种事情,都要正儿八经地拜师……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依旧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不是吗?
心中这样想着,李泽然瞬间就不委屈了,他朝时越一拱手,笑呵呵道,“大师兄好,我叫李泽然。”
时越点头:“嗯,泽然师弟好。”
新旧两位大师兄成功和解。
身为师父的苗老儿在一旁看的哑然,暗自震惊,竟然还可以这样操作的吗?!
不过节呆愣过来后,他心中悬着的石头却是轰然落地了,如释重负地吐出口长气,心说这样好啊,这样他就不用为难了!
一旁围观的君澜,更是佩服地为时越点了个赞。
齐越这个大师兄的名头,一看就是硬蹭上去的,而她家师父不知因何缘故,对这个从天而降硬蹭上来的大徒弟,似乎无法开口说“不”,可要是不拒绝的话,泽然师兄马边,师父又不好交代。
毕竟,人家大师兄的位置原本坐的好好的,结果突然要让位坐出去,心里面肯定不好想。
于是这个时候,齐越这种“下河摸鱼”的解释就非常合适了,既说清了他这个“大师兄”的名头是如何来的,同时也是在告诉泽然师兄:师父只教过我下河摸鱼,别的没什么,你不要吃醋。
不让她家师父为难,又能保住自己大师兄的位置,一举两得,齐越这样做,妥妥的高情商五无疑!!!
君澜的视线落在时越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夸赞,就差没给他竖个大拇指说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一场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争宠风波,就这样被时越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
三方都皆大欢喜,苗老儿卸下了身上的重石,更是浑身轻快。
他笑呵呵地对自家大徒弟道:“泽然啊,你师兄这次回来,要在师门住一段时间,你帮你大师兄也收拾一间洞府出来。”
来的路上,时越就跟苗老儿说了自己这次来万春谷的原因:拔毒。
时越身上有邪毒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苗老儿和回春宗的明阳子正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两人这些年也一直都在想办法帮他解毒,可惜效果不大,只能压制,始终没办法彻底根除。
如今君澜拜入了万春谷,又小小年纪便展现出绝资的天赋,一出手就解决了困扰明阳子大半辈子的难题,这让苗老儿看到了希望。
小娃娃家脑子活络,不像他们这些老家伙,思维方式都已经固定死了,他们钻不出来的死胡同,兴许小娃娃家能另辟一条新径出来。
基于这个原因考虑,苗老儿又叮嘱自家大徒弟道:“ 泽然啊 ,我记得你小师妹的洞府旁边,还有一处放置药材的空房对吧?你让人把里面的药材都挪出来,将那地儿好好收拾收拾,给你大师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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