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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柳若水喜欢时越。
正如方才那些人所议论的那样,两人不但是下级关系,而且还是师兄妹。
正所谓,从小玩到大的情谊,真正的青梅竹马式般配。
可惜,青梅有意,竹马无情。
时越并不喜欢柳若水,整段感情里面,一直都是柳若水一个人的单相思。
柳若水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她心里面还存着一份日久生情的希望在,所以才固执地不肯放手。
可她也不想想,两人都是从小到大的情谊了,日久生情真要用的话,她早就将时越拿下了。
只能说她陷入了自欺欺人的泥沼中不肯出来。
而自己的到来,将她连自欺欺人的幻想都给剥夺了,于是对方就将所有的火气都撒自己头来了。
包括她对时越的爱而不得。
……所以,自己这是无形中做了时越的挡箭牌和出气筒??
理清楚这一点,君澜就很无语,她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柳若水有些可怜。
殊不知,当她还在同情柳若水时,柳若水却已经在心里面对她展开了新一轮的算计。
“君澜,你救母之心虽切,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柳若水径直走到君澜跟前,开口说了这样一番话。
而她这番话一出口,众人不禁都好奇地望向君澜。
“救母心切?怎么回事?君姑娘的母亲竟是流放犯人吗?”
“我就说嘛,她一个医修,干嘛非要不要命地往蛮荒之境跑呢,原来她的母亲被关押在蛮荒之境呢。”
“不瞒你说,我刚才还觉得她有舍身救人的大无畏精神呢,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有不得不去的原因,这还真是……啧啧。”
议论声不高,但大家都是修炼之人,尤其是君澜,不但修为在他们之,又是个异能者,五感本就极为敏锐。
这些并不友好的低语声,她一字不落地,全听听在了耳中。
对此,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能怎么反应啊,人家说的又没有错,原主的母亲被关押在蛮荒之境,她确实有不得不去那里营救原主母亲的理由。
心魔誓。
关乎到她生死的心魔誓。
所以,她确实没有舍身救人的大无畏好品德。
而君澜的沉默,落在柳若水的眼里,就成了战败。
没错,就是战败。
想凭着牙尖嘴利和医修的身份获得大家的拥护,做梦去吧。
时越想护着你,我偏要将你至于刀尖火刃去。
柳若水心中冷笑,眼底的讥讽一闪而逝。
她正色提醒君澜:
“蛮荒之境内凶险无比,你务必要顾全大局,万不可因为个人的原因,一心只想救出你母亲,就将大家的安危置之不顾。”
君澜:“……”
阴!
真是够阴的!
有柳若水这番话在这放着,她跟随众人进了莽荒之境后,无法放开手脚是其一,其二,一旦有人受伤,或是出现性命危险,众人少不得就要b把原因怪罪到她头去。
柳若水轻轻松松几句话,就给她挖了一个插满刀剑的深坑。
这女人还真是……啧。
君澜审视地打量柳若水,后者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神情中并无半点心虚,仿佛刚才那个挖坑的人不是她。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一抹诡异的氛围在二人之间形成。
那里刀光剑影,硝烟弥漫,步步危机。
最终,还是君澜率先收剑退出,她恭声回应柳若水:“掌使大人教导的极是,弟子自当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君澜懒得再和柳若水计较,纯属浪费时间,在她看来,有这功夫,她还不如早点去蛮荒之境,也好早点将原主的母亲救出来。
柳若水亦是同样的想法。
不同的说,君澜是想早点去蛮荒之境救人,而她则是迫不及待地想早点送君澜去蛮荒之境送死。
“秋宗主,此行有你带队,务必要以众人的安全为先。”
柳若水转眸望向一处说。
君澜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刚好和一双眼睛对,她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君澜觉得,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对自己有着很强烈的敌意。
虽然对方将那抹敌意掩饰的很好。
但依旧没能逃过她敏锐的直觉。
……可她和这位秋宗主,似乎没什么过节吧?哪来这许多莫名其妙的敌意啊??
君澜想不通,索性就丢到一边去,她只暗暗在心里面警惕起了秋宗主这个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心中有防线就好。
君澜心想,她将视线从秋如玄的身移开,扭头望向白雪见面,低声问道:
“表姐,家里面那边可都还好?”
白雪见颔首:“嗯,灵矿的开采很顺利,祖父他老人家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好,就是祖母还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的犯起糊涂。”
白老夫人的糊涂病是心病引起的,吃什么药物都没用,最好的药物还得是原主的母亲,老夫夫人的亲闺女,白家大姑娘白清秋。
想让白老夫人好起来,还是得让她们母女二人见一面才行。
君澜在心中若有所思。
……
蛮荒之境在这块大陆的极北之地。
在君澜的想象中,此处应该是黄沙漫天,一片荒芜之景才对。
可当她从传送阵里面走出来,抬目四顾的那一瞬,却不由得微微一愣。
并没有漫天的飞沙走石。
入目的是一片白茫茫。
那是大雾。
一阵微风吹来,浓稠如白绸般的大雾在风中左右摇摆,摇出些许缝隙。
透过那些缝隙,君澜看清了大雾下的情形。
最先入眼的是对面无五步开外的一座楼,看架构应该是城楼。
整个城楼破破败败,城头的角楼缺瓦少漆,城墙也坑坑洼洼宛如狗啃过一般,城墙面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的深褐色印记。
君澜推测,那大块大块的深褐色印记,应该是鲜血泼洒在墙体,因为无人清洗而留下的痕迹。
只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座废弃的城楼,年头已久,并且无人维修。
风又大了些,将大片大片的浓雾打散,君澜的视线也清晰了几分,她将视线从面前的破旧城楼移开,抬目环顾四周。
四周都是高山峭壁,黑魆魆的庞大山岩呈手掌状,将面前的城楼包裹在掌心之中,并且不断地将那些山涧中的白雾,吹向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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