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之后才可以不用进食,仅仅只有炼气期的盛如月默默服下一粒辟谷丹,转身不去看盛汐,努力不让自己被这过于香浓的汤汁吸引。
只有身为御兽修士的胡松远感到不对劲:“盛汐,你拿的什么蛇炖菜?”
“一条想偷我蛋蛋的窃蛋蛇,怎么了?”盛汐问。
胡松远恼怒:“那是我豢养的灵兽!”
盛汐与萧离洛对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要偷我们的鳄王蛋。”
胡松远:“那又怎么样?你们凭什么吃我的蛇?”
萧离洛想了想,不舍地端起碗:“那你要来一碗吗?”
“我他妈杀了你!”胡松远冲上前要跟萧离洛决一死战,撞上禁锢阵的边缘又被拦住,站在里面无能狂怒,“你们俩太过分了!那是我的窃蛋蛇!你们杀了它不算,还吃它!”
盛汐默默喝了口汤,小声说:“它不是我们杀的,你派它过来偷鳄王蛋的时候,它被我们发现,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胡松远:“那你也不能吃它!”
“可是我好饿哦,我只是个炼气期,我得吃饭。不吃它,我就得吃别的妖兽或灵植。它们又做错了什么,要代替它受死呢?”盛汐可怜巴巴地问。
胡松远一时没回答上来。
盛如月悲天悯人:“小汐,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可以吃辟谷丹,不一定要吃胡师兄的蛇。”
“炼制辟谷丹需要灵植和妖兽骨粉,一样有生命牺牲。而且,这条窃蛋蛇就算让胡少宗主拿回去,御兽宗不也会把它剥皮拆骨,做成法器或者喂养别的妖兽吗?你手里那些死掉的照夜蛇都是这个下场吧?”
胡松远一窒。
的确,御兽宗一向都是物尽其用。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契约灵兽只是工具,手中可驱使的灵兽与其他修士手中的符箓或法器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耗材。
耗材能用就用,不能用了就换。扔掉之时,还得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本质上,他和盛汐几人并无区别。甚至盛汐更比他更理直气壮些——她必须吃饭才能活下去。
胡松远长久地沉默着。
盛汐三人在他的沉默中努力干饭。
盛如月看不下去了,温声提醒:“小汐,适可而止吧。胡师兄都这么伤心了,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盛汐是个节俭的人:“不吃不就浪费了吗?浪费是对食物的最大亵渎,这才是对不起小蛇蛇的牺牲。”
“可那是胡师兄的灵兽。胡师兄出生御兽宗,从小与灵兽相伴。小汐你当个人吧,别再刺激他了。”
得,不当人就不当人。
“胡少宗主如果不派窃蛋蛇来偷鳄王蛋的话,窃蛋蛇也不会自己把自己吓死。如果真要算杀蛇凶手的话,那让他偷鳄王蛋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盛汐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盛如月脸色不好,就知道偷蛋这事肯定是她的主意,“胡少宗主,是谁让你去偷蛋的呀?”
胡松远下意识看了眼盛如月。
盛如月刚刚站在道德高地上,向盛汐发出的攻击,全部都砸到了她自己身上。
一瞬间,盛如月泪眼汪汪,满脸歉疚:“胡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它那么胆小,竟然会自己把自己吓死。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派它去的……”
“之前阻挡鳄王的时候,你也出力好多。我只是心疼你,不想你白忙活……”盛如月越说越伤心,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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