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试试!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规矩。”元吉从地上的尸体边捡起一把斩、马刀,“我照样破给你看!”
“那他妈还费什么话?!”横翁抄刀厉喝,“都给老子杀!!!”
一众白马帮帮众早就安耐不住了,当即高举着刀勒紧缰绳,齐齐发起了冲锋!
“这里是东门!”高城高举手臂,旋即震力一握,“敢来砸场就给我杀!!!”
聚龙帮的帮众闻声齐齐振臂高呼,随即举着长棍就猛地朝场中合剿而去!
那一帮火牛帮的汉子为了保护狂牛都缩在民舍门前,见大战一触即发,都纷纷围成一面人墙,严阵以待!
轰!
就听一声怒雷炸响天巅,下一刻,街道两方的两伙人都踩着漫天的雨水猛然冲刺,下一刻,骤然相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长棍闷声,人挤人的混战从街头漫延到街尾。元吉提刀前行,在乱战中左右砍杀,那藤木冠已经掉了,长发披散在肩后飘动,刀光掠过之处皆是一刀封喉的尸体!
江果跟着疾步跟进,手中的烟杆子犹如一道重锤,翻飞舞动间,凡是被击中的人都如受重击,倒飞地撞向两侧民舍商铺!
乱战中,金算盘飞身踩着墙掠到高城身边,他鼻息粗重地说:“横翁的人太多了,你们的人怕是挡不住!”
嗖、嗖两道箭矢声破空射穿两颗人头,尸体在奔跑间摔倒下去。
高城在颤动的弦声里冷声说:“所以你就带了个娘们来?你们金钱帮的人呢?”
“我哪知道今天会打起来呀,冲着你的面子我才没带人。”金算盘面色焦急,“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应该收到风声了,在赶来的路上。”
高城一边射箭一边侧眸看他,他咧着面上的疤冷笑说:“呵,金算盘,你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响。”
箭矢掠过街道,撞开雨水将两个人头带离身体钉在墙上,这两名白马帮的人本来要偷袭正打的欢的江果。
江果蓦然回眸看向酒楼门前的高城,说:“老娘不用你帮!”
高城没答话,可手中拉成满月的弓顿了顿,似怔住了。
街道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响彻夜空,就连惊雷和湍急的雨声都盖不住,登时也惊起了路过巡逻的城西禁军士兵。
一名士兵惊骇之下看向同伴,那人当即转身跑,口中喊着:“我去通知胡大人!你快去班房招呼人一道来此处!”
士兵昂着脖子应了声,可等同伴跑远了,他看向身后的三人,四人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拍腿骂了声:“草,你们守着,我去叫人!”
急雨瓢泼,士兵踩着雨水急奔到廷尉平府,他抬着手掌重重拍在木门上,鼻息紊乱地高声呐喊:“开门,快开门!”
仆役撑着油纸伞跑过前廊,旋即一开门,讶声说:“这位,你这是?”
“快报!”士兵撑着门扉一手指着外九城天空闪烁的雷蛇,他气喘如牛地说,“私、私斗,外九城打起来了!”
仆役惊骇下顾不上答话,转身就朝里头跑,边跑还边喊着:“老爷,祸事了!”
胡表真堪堪从床榻上挣扎起来,他穿着寝衣,踩着脚凳说:“大半夜的嚎什么嚎?我还没死呢。”
仆役跑丢了油纸伞,他跪伏在门口抬着头急声说:“老爷不好了,外九城打起来了!咳咳,方才城西禁军的士兵来报,人还在门前候着呢!”
“外九城杂乱之地,打打杀杀,少见多怪。”胡表真不以为意,“让他回去报给值守兵曹,拿了人,关狱里,文书明日在呈报给廷尉辅左右也不迟。”
他说完揉了揉眼,旋即就想躺回去。
“不可!”
门前突然传来呐喊声,仆役侧首一看,正是那名来通报的士兵。
“胡大人,不是一般的私斗!”士兵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外九城全打起来了,人数足有上百呢!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胡表真还没搁平的双腿陡然一抽,下一刻他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
“什么?!”胡表真穿着净袜几步走到门前,“都打起来了?”
“是,卑职平日在外九城巡查,杂乱的人不识,但有名头的,见脸都能认出来。”士兵按着门槛大声说,“外九城四个帮派的帮主都在,到处都在打!”
“这、这、这。”胡表真似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说,“怎么会?”
士兵和仆役皆看着他不说话,等着吩咐。
胡表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抬指说:“快去通报刑狱兵曹,有多少叫多少,一道去外九城。你。”他指向士兵,“立刻去太尉府通报,请太尉下令派值守内城的城西禁军一道去,先把架给掐了!”
士兵抱拳揖礼,转身奔进雨夜,仆役也揖礼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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