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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声音还是准确的传进了叶蓁的耳朵里,让她为之一怔。

她自恃并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愿意出手搭救对方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

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在路边见到一个危在旦夕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微微抿抿唇,叶蓁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

“谢就不必了,你还是赶快好起来,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我吧!”

说完,她也不给对方其余的机会,走出了里屋。

对于林彬这个人,叶蓁不认识也不了解,但她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对方有活下去的勇气和目标。

自己费那么大的力气,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又踏入深渊,所以适时的刺激还是有所必要的。

走到大门口时,叶蓁的视线与谢云殊的视线相撞。

看出对方眼底那一丝的关切之意,叶蓁笑笑,向他说道:

“人暂时是劝住了,应当不会再寻死觅活了。”

听到这话,谢云殊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信任。

同是天涯沦落人,即便他不懂得表达自己对林彬的同情与感同身受,也不想这样一位名门之后就此在世间消失,屈服于自己的命运。

谢云殊不愿意轻易放下仇恨,他也不希望林彬走到那一步。

谢丞相与镇国公虽说官职不同,平时来往甚少,可两人都是一样的正直忠诚,都为了域朝与黎明百姓贡献出自己的一生。

他们两家凭何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谢云殊心有不甘,林彬同样如此!

而叶蓁此时可顾不上两人心中的这股愤懑,她只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林彬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仅药不能停,也得进食来补充一些体力。

她急匆匆的走进厨房,将自己熬了一上午的红枣枸杞粥端了出来,往里屋走。

“我来吧!”

眼看着对方要走进屋里,谢云殊一把接过叶蓁手里的瓷碗,主动将这个活计给揽下来。

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叶蓁也没说太多,又回厨房给家里这几个人准备午饭去了。

端着碗的谢云殊一瘸一拐的走进里屋,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但心里却拧成了麻花。

虽说自己与叶蓁并没有夫妻之实,但好歹也是拜堂成亲过的,要让对方照顾另一个男子已然是他做了让步。

可喂粥这样的亲密之举,他可不愿意!

所幸林彬也不是那样矫情的人,心中想通之后,对于谢云殊的举动毫无抗拒,只是视线总时不时的停留在对方的腿上。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谢云殊的腿有很严重的伤。

起初,谢云殊本人还会对此耿耿于怀。但当他习惯了当下的生活,又在叶蓁一次次的念叨中听出对方正在为治好自己的腿伤而奋斗后,便释然了。

说起来,林彬的伤比起谢云殊还要轻些。

他之所以落得如今的境地,完全是因为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才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当初皇帝为了折磨谢云殊,才将他打断双腿流放,而不是直接处斩。

可对于林彬,老皇帝却不敢将镇国公一家赶尽杀绝,处置一些不伤根本的惩罚后便流放出京城。

毕竟北疆那数十万军队,都是跟着镇国公出生入死的兄弟,老皇帝还是有点怕把人逼急了,直接造反的。

里屋内,一勺勺的粥被喂进林彬的嘴里,两个男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有在一碗粥见到碗底之后,谢云殊才收回手,轻声嘱咐了一句:

“好好养伤吧。”

这才起身离去,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同情归同情,两人在此之前毫无交情,此时最多也就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再无其他。

用过午饭后,叶蓁进去又看过一次,见林彬已经睡着了,便没有打扰,又退了出来。

没过多久,一辆很少见的驴车拉着叶蓁之前去隔壁郑木匠手里订的婚床到了他们家门口,一同前来的还有数日不见的黄川。

“你们刚搬来,他们并不知晓路,我便带着他们过来,顺便说说建房的事。”

黄川脸上洋溢着笑容,帮着车夫一起将婚床从车上搬下来。

谢云殊本想去搭把手,可黄川见他腿伤依旧,愣是没让,反而是周围来了几个村民一起帮忙。

这张婚床十分沉重,即便是四五个成年的汉子,那都是咬紧牙关才一路搬进了外屋。

里屋的门关着,一方面是掩盖住里面林彬的身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里屋实在是没有多少空间再放一张床了。

好在外屋够大,将桌子稍微往外挪一挪,婚床就能完美的放进去。

这一趟也是忙得众人满头大汗,叶蓁本意是想给点工钱,但村民们都极为淳朴,一个个摆手不肯接。

无奈之下,叶蓁灵机一动,每人抓了点她清洗干净的黑木耳,让他们带回去做菜吃。

对于黑木耳,在场的村民们也不算眼生,毕竟这东西在蛮夷之地还是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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