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酷暑难耐,蝉鸣不已,忠叔手中拿着一封信敲开书房的门道,“公子,二公子让人捎话回来,此次怕是不能回京了。这是信件。”
信封上是陆雷“三弟亲启”的笔迹,火漆印也是赤霄岛弟子独有。
陆晨按下了心神,二哥虽远在西北,但是时常也是会送家书回来的。报平安的家书,大多都是问候祖父母和父母身体安康,说自己很好,最多就是西北气候干燥,不适应时会流鼻血。日常家书而已,有时甚至不封,和其他军中伙伴的家书一同寄回来。但是京城既然没有收到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就说明情况还不算危急。
纤长手指看似沉稳的撕开信封,一目十行扫过,陆晨才松了口气,二哥没事,只是西北局势不容乐观,重新从头开始细细读过。
青海叛乱,热西和卓带领部落起义,已经占领了周边三个部落,驻藏将军已调动了能调动的所有兵马平乱,却还是节节败退。
再一看信的落款时间,已经是十日前,如果真是按照信中所说情况,叛军现在说不定已经快要逼近川渝一带。情势如此紧急,京城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陆晨压下心中怒气问道:“有专人送信回来的?人呢?”
忠叔回道:“是二公子身边的小五,把信给我就已经撑不住晕过去了,府上的大夫看了,虚耗太过,熬不住才晕倒的,应该是日夜赶路累着了。来时骑的马都倒地吐血了。”
陆晨吩咐道:“用些好补药,人醒了立刻通知我。”
晚间,陆府客房。
陆晨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说道,“别起来了,快说是什么情况。”
躺着的男子面容憔悴粗糙,不修边幅,似乎几日未曾洗过脸又去泥里滚过一样,若不是认识的人,扔在街边说是乞丐都有人信。但是陆晨知道,小五从小是二哥身边书童,今年不过二十多岁,虽说跟着哥哥习武,但也把二哥酷爱干净的一套学的十成十,衣服从来都是日日换洗,一尘不染。今日这般做派,怕是被逼急了。
小五这才开口道,“三公子,是我们公子让我回来送信的。青海乱了,二公子作为中郎将到底级别不够说不上话,眼看着仗越打越糊涂,人马和地方越打越少,米将军才让人往京城报信儿。我们公子怕……怕军报和实际情况有出入,这才叫我亲自跑一趟把实际情况送回来给您,说您看完信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我知道情况紧急,丝毫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跑死了五匹马才赶到京城的。军报估计也快到了。”
陆晨听着他嘶哑的嗓音,知道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玄鹰呢,我不是给了二哥一只吗?”
玄鹰是陆晨养的宠物。小时候陆晨想画一副山水画,一时兴起去了长安城附近的山里游览,结果遇到倾盆暴雨,正没地方避雨,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玄鹰在他头上盘旋几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缓慢飞去,陆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快步跟上,果然找到一个干燥的洞穴,不大,但刚好够那只玄鹰和一窝小玄鹰,还有陆晨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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