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妾身当时将那脂粉收集了些,也着大夫来看过,证实了那脂粉是加了些东西进去的。”赵氏坦言,如今那脂粉正放在自己袖中,王妃既是问了起来,便递给她。
“是漆树汁。”
云蝶儿接过那脂粉细嗅着,果然是莫冰儿的惯用伎俩。她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以前吃过亏,在此栽过跟头,不禁失笑,莫冰儿就这点能耐?谈笑间,便想到了个法子,
“是。”赵姨娘应到,大夫当初便是这样同自己说的;果然,何事都逃不过王妃的法眼。
“中秋将至,诚心邀大家来一趟万宝斋罢。”云蝶儿仔细盘算道,万宝斋要继续,而那些客人也应该得到解释。
“诺。”几人暗暗应着,王妃既是发了话,想必是想好了应对之策,甚至有些期待起来。
大夫来过,为苏姨娘搭了脉,诊断她无大碍后,几人便也散了,各自忙活起来,云蝶儿也能安心回到雪院。
外头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细雪,饶是皇城,今年的雪也来得较早;清月见变了天,回到屋内便生起了火炉,熟练地点起了檀香,离开王府也有一段时间,屋里没人打扫,竟似过了几个月的光景,也少了几分生气……
“主,佳节之际,可要给陛下他们修书?”篱儿在一旁询问道,主子来北国也有几个月了,心中难免思念厚重,何不趁着中秋将近,让太子爷他们来一趟北国,也好一解主子的思念。
“罢了。”云蝶儿摇了摇头,她记起那年中秋,也是生辰时,因着自己的私心,而害了大皇兄命殇北国,这样的惨事,断断不能再次发生。
“篱儿,替本宫修书,便说本宫在北国一切平安,叫父皇皇兄莫为自己忧心。”
修书只报平安即可,思念之情,断不能出现于家书之上;如今局势未定,事态走向未明朗,她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保全皇兄,最好的方法便是叫他好好留在云国。
“诺。”
篱儿顺承,对于家书,主子向来报喜不报忧,可远嫁他国,她心中对云国的思念,怎会少呢?便是自己在云国无所牵挂,自己在异国遇到困难,也难免会怀念故土。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铁石心肠,可自己却看出来主子表面的极度隐忍, 只是她从不把心事公诸于众,便是自己与清月这般的亲近之人,也少有耳闻。
“篱儿,我倦了。”云蝶儿困意来袭,哈欠连连。外头淅淅沥沥的雪落声,这样的天气,是最适合午睡的。
“那篱儿扶主到榻上歇着。”篱儿掺扶着她往里屋走去。
霜院内,却是热闹不已,瓷器与铁器争先落地,齐奏鸣曲,时而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贱人!”
“贱人……”
“丑八怪凭什么这样对我……”
莫冰儿从苏氏那儿回来,忍了一路也不敢发作,这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见没有旁人,才开始闹起来,上前便拎起跟前最近的瓷白器一通乱摔。
过了许久,一旁的嬷嬷见她发了一阵脾气后,捂住她的嘴巴说到:“姑娘慎言,只要她一日是王妃,她便能这么对你。”
莫冰儿见房内一片狼藉,才发现屋里陈设已被自己摔了个遍,好东西没计较了,适才罢休,又经嬷嬷所言,便静下来。
“嬷嬷,我恨她……”莫冰儿哭喊着地看着秋风,希望嬷嬷能够给自己支招对付丑八怪。
“如今王妃对姑娘,已是心有芥蒂,只有紧紧抓住王爷,方可在这府中立足,探子回报,王爷这两日,便会回府,届时你定要好好抓住机会,借此将王爷拴紧了。”秋风松开手,仔细叮嘱她道;要对付王妃,好法子有的是,但硬碰硬无疑是最傻的一种。
“是啊,玟哥哥快回来了。”莫冰儿听到他的名字,抹了眼泪,才重新振作起来。
“嗯嗯,不过是宅院中的争风吃醋,先动怒的便输了,未到时机,姑娘定要忍得。”秋风劝解她,她暗指的时机,便是那个能够将云蝶儿重创的契机,很快便会来临。
“是,谨遵嬷嬷教诲。”莫冰儿应了下来,也有打算听从嬷嬷的劝导,可让人费解的是,只要她知道玟哥哥同她走的近些,自己便不能自已,竟不惜重金买凶。
“夏荷,上回寻的何人,竟一点也不中用。”莫冰儿猛然看向一旁的夏荷,今儿见那丑八怪竟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便觉得来气,莫冰儿将这归结于夏荷办事不力。
“是奴看人不精,才被那江湖骗子诓了,说时答应得极好,没曾想他却是个畏首畏脑之人。”夏荷跪地,她也是方才知道,那晚派去的杀手是个半吊子,还未接近人便退缩了回来,办事不力,这厮卷了银子便不见踪影了,此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说夏荷,你何时才能替本妃解忧?”莫冰儿指着她的额头问道。若是在外头,对付丑八怪便容易许多,如今丑八怪已回府,自己也不好对她动手脚,平白浪费了这般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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