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才刚刚开始,清净而寂静的凤仪宫外面,就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姜公公推门而入,禀告道:“皇上,太医已经到了,要为您诊治。”
苏浅当即将手中的一枚白色棋子放在桌上,站了起来,躬身道:“皇上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对弈之事,可以以后再谈,臣妾就先走了。”
君雾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别人这么对朕说还好,浅浅是从哪里学来的?太医来为朕看病,你该留着才是。”
十余名宫人将一道道金色的帘子拉了下来,将所有的木窗都关上,点燃了蜡烛,煮了一锅热水。
一切就绪,姜公公留在皇帝身边伺候,苏浅则是靠着窗户落座,其他宫人纷纷退了出去。
不多时,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皇宫里最受皇上宠爱的太医,薛太医一身青蓝色的太医长衫,提着药箱,慢条斯理地拉开帘子,缓步而入。
“臣见过皇上,“皇上最近可好?你的伤口有没有再犯的迹象?”
在内殿,一扇梅花屏风后面,是一张用来休息的贵妃榻。
君雾沉当着苏浅的面,脱下了龙袍,又脱下了中装。
“我的后背已经不疼了。”
“这几天下着小雨,朕也是习惯性的锻炼身体,骑马射箭,肩头,脖子,后背,都没有什么不妥。”在明亮的灯光下,君雾沉平静地露出了背后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最长的一次,也有十多年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些可怕的鞭痕,已经变成了淡棕色,纵横交错。
苏浅不免心中一痛。
时光倒流,动荡的皇宫中,忠心臣子们聚集在一起,保护着陷入绝境的年轻真龙。
她还记得书中记载,当年大暴君登基之时,丞相以及林氏权党的势力达到了顶点,他就像是一个傀儡。
那一天,在群臣异样的目光中,一袭龙袍带着十二个复杂图案,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他的身影,也渐渐变得高大魁梧。
苏浅撩起帘子,到了内室,在一张四四方方的紫檀木椅旁坐下。
“肌肉、骨骼、骨骼等外在伤势好治,但内在伤势,又该如何判断?”
她向薛太医问道,“当年皇上受过内伤,连续吐血一个多月,每年冬天都会咳个不停,近两年看来是好了。”
“但难道说,他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十几二十年后,后遗症就会显现出来?”
薛太医刚把过脉搏,检查过皇帝后背的伤口,看完病后对着烛火的光芒,打开一个针匣,从里面拿出一根很细的银针,放在蜡烛上,点燃。
“皇后娘娘臣也不知,再过十年,二十年的事,就很难说得准了,只要有六七成的把握,臣都会尽力一试。”
“臣近日曾为皇上把过脉,脉息平稳,十分康健,在臣看来皇上身体恢复不错,若是可以,臣可以将这一周一次的脉搏,减少到半月一次。”
苏浅扫了一眼那根纤细的银针,这薛太医的性格倒是耿直,有什么便说什么。
“皇上身体康健,实乃国之大幸,只是薛太医,又何必现在要用银针呢?”
“哦,”
邢以宁手中的银针微微一转,折射出星缕的寒光,“臣手中的银针,是为皇后娘娘调养身体所用。”
“……”苏浅扶额,“本宫没事,就不用薛太医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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