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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别去质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店内的客流量甚至没超过五根指头,对此他乐此不疲。

在一个小空间坐着,货架、前台挡住身躯,只留一束目光,位于白昼,却几胜阴影。

唯一的瑕疵,便是屋外的喧闹声,拉车的,搬箱的,要喝的,在这里,高雅的格调是不被允许的。

这也难怪,老街这一大地段,担负了整个洛马尔的繁忙。

酒馆、赌场等简单娱乐产业,只出现在特定的街道供民工消遣。

更多的是整日咆哮的工坊,不断呻吟的纺织车间。

电气化不会解放工人的手,只会牵起资本家的手,更多的商品需要抢占市场,所以得填入更多的工人。

低工资,高工时,生活环境恶劣,这些放在天平的一端,想要使其平衡,就在对面加上等量的砝码。

“光辉圣女”就是等价,甚至超量的砝码,每到特定日子,人民陆续前往教堂,祈求圣女治愈自己的心灵。

压抑的情绪会被抚平,且工作造成的轻伤也能被治愈。

而且这一天是规定的假日,不能限制工人的活动,违背的工坊主会被惩罚。

虽然假日会被他们从别的地方克扣,但还是能缓解工人对生活的疲惫,以及双方的矛盾。

“觉得乏味吗?这样的日子。”背后传来声音。

队长正握着手杖站在门边。

“很不错,这样的氛围很惬意。”合上笔记,莱恩纳转过身子回答。

他早已听到队长下楼的脚步,沉稳的步伐,带着几声手杖的敲击,赋有节奏,比外面的嘈杂更能激发倦意。

“我得先离开见一位朋友,晚点再回来接替你的岗位。”

“好的。”莱恩纳起身目送队长向屋外走去。

“如果有事,可以绕过街口,看到一间名为“绿舌头”的酒馆,大多时候都能在那找到班。”

留下最后这段话,队长踏出店铺,又顺手把门带上。

店内只剩莱恩纳孤零零一人,他撑在柜台上,嘴里嘟囔着“朋友”二字。

“但文算一个,还有....”

“啧”

揪着头发,交际网翻了个遍,能称为朋友的只有但文一人。

“臭书呆子。”

莱恩纳很想对着镜子挖苦一通,原来曾经的自己这么孤僻,学校生活不与人结交,和舍友的关系也只达到叫出名字的程度。

在他评判自我时,店铺的大门被人迅速推开,一位头缠灰色布巾,身穿连身布裙的女士,小步靠近前台。

而她的胸前,还挂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按理说,碰见小店铺关门,正常人不会探究其是否营业,而是选择换一家可替代的店。

莱恩纳鼻梁抽动,浓烈的鱼腥味如刀尖,划破肺部又占据大脑,产生短暂的晕眩。

这是一位面容憔悴的母亲,眼神无光,眼角周围通红,皮肤干裂,却有两行明显的泪痕,显然进行过长时间哭泣。

衣裙上大片灰色霉斑侵蚀着原有的白色,两个袖口处带着可见的油污。

她的孩子则用相对干净的布带,绑绕在胸前,仔细看才发现,背后还绑着一个孩子。

根据其散发的味道,应该在鱼油作坊工作,像捕鱼场、鱼类屠宰场一般不会雇佣瘦弱的女性,不在考虑范围。

“女士,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女人站在柜台,始终一言不发,莱恩纳只好强忍臭味,干笑询问对方。

他的话像是法条,启动了眼前的“玩偶”,女人的嘴唇微微开合,撕裂的嗓音脱出几个词汇:

“莱..恩..纳”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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