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有几个,甚至十几个齐羽一次逃亡,一起出现在敌人的视线里。”
柳文川听不懂什么鬼谷什么玄天剑宗,但他知道,他得站出来。
“我可以充当一个!”
回想起这十几年里,齐羽身为曾经大齐王朝的一个皇子,窝在这小山坳里过着清贫的日子,可能任谁都会一副‘你们都欠我的’脸吧。
“嗯,就是这个意思。”
老道士直接了当,毫不避讳。他很欣慰,因为他从柳文川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委屈、埋怨和不满。他是很真诚的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神很清澈。
“还有第二个件事。”
老道士轻轻抚摸着柳文川的脑袋,“以后身在江湖,遇事三思,哪怕有人真的把你当成是大齐最后一位皇子,不要慷慨赴死,想法儿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最重要。一定要记住,活着!”
柳文川站眨了眨眼,做替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死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好好活着?
虽然想不通,但他还是对着老道士深深鞠躬。
“我知道了,师父。”
虽然明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可师父还是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他的心里很暖,却又有些纠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该怎么活着呢?
老道士抬手入怀,掏出一块翠绿色的玉佩直接递给了柳文川。
柳文川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这东西他也见过,比如村西头的王婶,现在应该叫翠姨,手腕上就带着一个叫玉镯子。这玉物件很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碰碎了。
“这个你拿着,是咱们道门身份的象征。以后行走江湖,如果遇到了道门弟子,可以亮出这个。嗯...你大师兄已经给你准备了几套衣服,还有几本书。以后无论在哪都要多读书。还有件事,是在你包裹里会有一封信,需要你帮我送出去,至于送到哪送给谁,等你到了山外的烁阳,打开看看便知。”
手里拿着翠绿色的玉牌,柳文川不禁仔细打量一番。入手微凉晶莹剔透,一面刻着个道字,另一面刻着一个‘一’字。
老道士几句话说完,也不等柳文川最后的回答,径自起身进了屋子。
诚器这时候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深深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柳文川,也起身走进了屋子。独臂老宦站起身,脸上带着笑。
“文川,陪我走走?”
柳文川这才回过神儿来,想起来是不是应该跟老道士说点什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怎么刚刚看师父和大师兄的表情,自己好像这一走就未必回得来了似的呢?
身边老宦已经朝着院外走去,他不敢怠慢,赶忙紧随其后。
出了门,老宦直接朝着山下走去,柳文川跟在身边。只不过这条下山的路并不是通向小渔村。
“文川,还记得我教你的心法么?”
“嗯,记得。”
老宦第一次教柳文川和齐羽二人习武时,先是各自传了他们一套练气的心法,然后才开始几年来的立拳桩。
“行走江湖不像山下的小渔村,家长里短打打闹闹的没谁会真的记仇。可外面的江湖却不一样,以真心未必就会换来真心,所谓做人留一线做事留一半,话到嘴边说半句,人心鬼蜮尔虞我诈,多动脑多用心,事往深了想没错,但心不能生邪念。明白了么?”
“嗯,知道了宦老。”
此时此刻,真到了离别时候。
柳文川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离别。
他的眼圈微微泛红,虽然老宦只是寥寥几句,可每句话都如自家长辈离别时的絮絮叨叨的叮嘱,好似那天空高挂的烈阳,将所有的温暖都照进了他的心里。
“教你的刀法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刀谱,但我希望你一定要坚持。练刀花俏的招式不重要,一劈一斩练到极致足矣。心法也不要有半分的松懈,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不能时刻考量你,一切都要你自己监督自己了。”
“嗯,记住了!”柳文川到了嘴边的‘师父’两个字,始终没能说出来,低着头强行将眼泪忍住。
又走了一会儿,老宦停住脚步,如今二人已在山林之中。
“站桩要持之以恒。我知道你和铁棍他们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下山去自保应该没问题。最后就在送你一样礼物吧,等你基础刀法大成以后,便可以学习。”
老宦说话间,不等柳文川反应,苍老的大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头上。
柳文川感觉自己似灵魂出窍了般,处在一处空旷漆黑的空间里,眼前只有老宦的身影,耳边只有老宦的声音。
“此功法需等你武道至四境方可修习,你的武道根基很好,不要懈怠。我只演示三遍,你且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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