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传口谕,要你们息事宁人了,怎么又冒出这个事来?”陈晓木摇摇手里的信笺问道。
白知府脸上瞬时布满忿念之色,气愤道:“三清观这帮道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本来我和贾通判接到皇上的口谕后,正在想方设法安抚苦主,可没想到这三清观倒是先不安分起来,昨天晚上他们让人把这封信送过来,并在信里言明,那天到三清观里去寻找失踪女子的女子家人都是劫匪,当时在三清观里抢劫了他们观里很多财物,并且还在信上杜撰出前边几次子虚乌有的被抢案,还让送信人带话给我们,说,完全是因为新京府衙维护治安不力,才导致他们观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劫匪抢去财物,如若我们不能先行赔付给他们,那他们的方丈只好亲自下山来去找皇上要这个银子!”
“呵呵”陈晓木冷笑道:“你们府衙里现时能凑出这个银子送给这些贼道吗?”
白知府迟疑了一下,看着陈晓木苦笑着说道:“现今整个新京府衙只有不到一千两存银,那还有银子去赔这笔阎王债!”不过他话音又随之一转,接着说道:“若是驸马爷也觉得这笔银子我们该给,我和贾通判也可分头出去借一些银子回来,一并凑上给三清观送过去,以达到皇上息事宁人的谕旨!”
陈晓木这时突然用怪怪的眼神,盯着白知府看了半天,直到看得白知府浑身不自在,才沉声道:“知府大人,你可够天真的,你现在就是把这些银子凑齐给三清观送去了,若是以后三清观里三天两头再写信过来,说他们又被抢了或者是偷了,再找你要银子,你又该如何处置呢?”
“这……”白知府被陈晓木堵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贾贵赶紧上来接过话头,他冲陈晓木一拱手,为难道:“还请驸马爷给下官和白大人指条明路才好!”
“你们都听我的?”陈晓木似笑非笑看着眼前俩人问道。
白知府和贾贵俩人像是忽然捞到一根救命稻草,赶紧一齐点了点头。
陈晓木道:“那好,你们现在就给三清观写一封回信,就说根据线报所知,现已确定劫匪冒充道人身份藏身在三清观里,要求三清观里的道人配合官府对观内进行搜查!”
陈晓木话音未落,白知府就连连摇头道:“驸马爷,我们手里现今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仅靠空口无凭一封信,三清观是断不会让我们进观搜查的!弄不好,他们真把这事捅到皇上那里去,那我们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晓木诡秘笑道:“谁说空口无凭的?”
白知府茫然道:“我们手里有什么证据,来证明确有劫匪藏身在三清观里?”
陈晓木笑道:“没有证据,咱们就不能制造证据吗?比喻说,你白知府现在就可以找个画师,然后再到府衙的大牢里随便找出几个重罪犯人让他照着画,并且分别取几个假名字安上去,弄好后,再把这几张画像制成缉拿令,当然,为了做得逼真一些,可以让画师再多画几份,把新京城的四个城门口,和城里的每个路口都贴上一张,而后把这几份拿缉令和信件一起送到三清观,到时我倒看他们还能想出什么理由不让你们进去搜查!”
这时贾贵不无担忧道:“驸马爷,若是我们进去一无所获,什么都搜不出来,到时又该如何收场呢?”
陈晓木笑道:“贾大人,你以为有了这些,那三清观的方丈就能允许官府进去搜查吗?你别忘了,自打这三清观在蟒荡山上立足以来,发生的几十起女子失踪案,有几起给破了案的?我相信只要这方丈头脑只要还有一点理智,他也会想方设法阻止官府进观搜查!”
闻听陈晓木此话,贾贵和白知府不由面面相觑,一脸疑惑的样子。
卫羽裳忍不住问道:“老师,你让白叔父和贾大人费了这么多事,最后还是无法进三清观里搜查,学生真不知此事有何意义?”
陈晓木举起手里信笺冷笑道:“这蟒荡山上有劫匪可是三清观里自己说得吧?如今我们查出劫匪是混身在观里的道人中间,可他们却又阻拦着不让我们去抓,那么到最后若是劫匪把他们都给咔嚓了?皇上总不能把这责任追究到府衙头上吧?”
陈晓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也就是明说了自己的意图,白知府和贾贵,包括卫羽裳顿时都恍然大悟,各人心里现在就像明镜似的,不过白知府还是紧锁着眉头,似乎还有事没解,陈晓木看着他笑道:“白大人,还有什么顾虑吗?”
白知府冲他拱手道:“驸马爷,据下官所知,这三清观里光是道士就有三百余人,而且个个身手都不弱,要想对付他们,光靠我们这点人手,恐怕是无济于事!”
陈晓木不禁大笑道:“白大人,这个你不用担心,三清观既然能把道士变成匪,我也能把兵士变成匪!咱们就给这些贼道人来个灯下黑,黑吃黑,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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