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目光灼灼道:“你为得赏金,滥用权限,故意小题大做,难道不该被打板子吗?”
张飞腿不服道:“通判大人,在你没来上任之前,府衙里大多数衙差都抓过这种背地里妄议朝廷,谩骂朝廷命官的刁民,他们也都得到了朝廷的赏金,其中李捕头还因抓住皇上钦点的钦犯王连山,被皇上直接提升为新京府八品总捕头!只有小人一直以来两手空空,一心想为朝廷立功,却苦于碰不上机会,今天小人好不容易遇上一次机会,为朝廷抓回反贼,没想到反被通判大人训斥了一顿!”
“哦!”陈晓木惊道:“照你这么说的话,现今新京府的大牢里是不是还关着不少这样因言获罪的囚犯?”
张飞腿顿了顿,迟疑道:“回禀通判大人,应该至少不下一百人!”
陈晓木听后不觉倒吸一口凉气,慨然道:“竟然抓了这么多人在大牢里!怪不得我上次去新京府大牢里提审张永时,牢里有那么多人喊冤的,如此看来,这府衙的大牢里冤情还真是不少啊!”
陈晓木不经意的这一声感慨,足实当场吓坏了不少人,要知道这些因言获罪的犯人,大多数都是朝廷出了赏金才捕获的钦犯,别说他一个通判小官,就连卫文这个首辅大人都轻易不敢过问此事!现今你这小通判居然把这些钦犯随口都定为是被冤枉的,这不是当面打皇家的脸吗!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可是陈晓木并没注意到此刻公堂里的气氛已有了微妙变化,仍自顾转头对师爷叶笃正吩咐道:“叶师爷,你今天晚上找几个人,把现今所有关在新京府大牢里所关的犯人案卷全给我搬过来,本官要一个一个再重新查看一遍,对那些被冤枉的无辜之人,不但要放人,还要向人家倒歉并赔偿其因坐牢造成的损失。
叶笃正此时脸都吓白了,慌忙两手乱摇道:“通判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府衙大牢里关的那些犯人大多数都已经被判罪定案了,里面还有不少案犯都是皇上钦定的罪行,其中像刚刚提到的王连山等案犯,刑部处以斩首批复都下来了,就这两天就要被押赴刑场斩首示众,只是因白大人和贾大人这次被皇上调任走的匆忙,故而特意留下在下,向苏知府和陈大人你进行交接!”
陈晓木淡然笑道:“这个不妨事,只当我是在审查一遍,看看这中间有没有冤假错案!如确系十恶不赦的,本官也决不会手软!”
叶笃正想想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便拱手道:“在下遵命。”
和叶笃正说完话,回头见庆奎仍旧直挺挺的跪在公案前,陈晓木实在是无语,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说庆老头,你怎么还不走,难道非得让本官令衙差把你轰出去吗?”
这时庆奎突然做出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只见他的脑袋猛的往公堂里铺地的灰砖上一磕,随着“呯”的一声脆响,庆奎脑门上顿时鲜血淋漓,陈晓木被吓得里一激灵,蓦地从官帽椅上站起来,急步冲到庆奎身边,伸手扶着庆奎摇摇晃晃的身躯,瞪眼怒道:“庆老头,你这是干啥?想借此讹官府吗?”
庆奎伸手抹了一把已流眼皮上的鲜血,哽咽道:“小老儿对官爷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磕头谢恩了!”
陈晓木听完哭笑不得,长叹一声,道:“庆老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让你回家,那是因为你并没犯什么罪嘛!你又何必如此感恩戴德呢?这样吧,我找人来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再送你回家,如何?”
庆奎勉强笑道:“官爷,不必劳烦你了,小老儿本就是个习武之人,随身带有创伤药和裹带,让我自己自行包扎一下便可!”
“行了,你就别再犟了。”陈晓木边说边回头,准备找卫羽心过来帮下忙,此时恰逢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俏的少女走出人群,怯生生地向他这边走过来,两个站堂的衙差见况连忙持棍要上前阻拦,陈晓木叫声:“让她过来。”
庆奎闻声回头望去,脸上瞬间乐开了花,笑着对陈晓木说道:“官爷,这是小老儿的孙女琬儿!”
“哦,是吗!”陈晓木随口夸道:“庆老头,你有福了,孙女生得这么漂亮,将来定会婚配个如意郎君一起来孝敬你!”
庆奎双手一抱拳:“小老儿托官爷的口福!”
说话间,庆琬儿已来到俩人身边,先是低眉垂眼的对着陈晓木款款道个万福,然后一声不吭接过爷爷庆奎手里的创伤药和裹带,麻利地把他爷爷头上的伤口包扎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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