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元平找的这个理由倒是恰如其分,陈晓木也并未多说什么,看胖子这一身松松垮垮的赘肉,估计也没什么战斗力,真的带他去反而会成为拖累。
不过毛元平在挑选民壮的时候还是出了点意外,每当他点到被选中的民壮名字时,这些民壮像是大祸临头似的,立刻纷纷跪地求饶,甚至其中有人痛哭流涕哀求毛元平放他们一条生路,看脸上的神色,和那些将要上刑场的死囚没啥区别。
现场乱糟糟的一片,陈晓木忍不住喝道:“都他娘的别叽叽歪歪的了,老子一个官府通判的命,难道就没有你们的命值钱吗?看看你们一个个呼天抢地,贪生怕死的样子,那里配为郑国的子民!”
陈晓木这一通劈头盖脸呵斥,所有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民壮们更是低着头不敢再吱声。
陈晓木见况,缓和一下语气说道:“这样吧,凡是毛员外选中的人,愿意随本官去仙人洞的,每人发给五两银子的辛苦费,不愿意去的可留下。”
“才五两银子。”陈晓木话音刚落,便有人在人群里小声咕哝一句,众人面面相觑,刚才被毛元平选中的人,没有一个人吭声,看来五两银子诱惑力还是太小了。
毛元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指着一个黑塔般的大汉喝道:“毛大柱,你娘生病抓药不要钱么?现今通判大人开恩赏给你五两银子,还不赶紧过来拜谢?”
“这,这……。”毛大柱涨红着脸,吭哧吭哧道:“毛员外,你也知道,家里现时只有我和老娘相依为命,要是我在外面发生个三长两短的,谁能来代替我伺候老娘?”
“你……你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毛元平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哼哼骂一句搪塞过去,接着又转向毛大柱身边的一个壮汉,瞪眼怒道:“毛四愣,你家弟兄多,为啥不去?”
毛四愣缩了缩脑袋,苦着脸道:“毛员外,我前几天在给人修房子时,从房顶上掉下来,把腰给摔坏了,哎哟,哎哟,真的痛死我了。”毛四愣边说边用手揉揉腰。”
“混账,你今天腰就是折了,也得随陈大人一起去神仙洞。”毛元平一眼便看出毛四愣在掉鬼,忍不住喝骂道。
“算了,既然都不愿去,还是我们自己去吧。”陈晓木黑着脸道,虽然心里不舒服,他却真心不想为难这群底层的老百姓,于是开口阻止毛元平这种现场抓壮丁举动。
眼见陈晓木脸色不善,毛元平生怕他迁怒到自己头上,慌忙小心道:“陈大人息怒,待小人再与这帮乡党说说,定会让其主动随陈大人一同去神仙洞。”
陈晓木一摆手:“算了,别再瞎耽误时间了,我们走!”
就在陈晓木转身的那一瞬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呼道:“陈大人,小民愿意随你同去神仙洞。”
“哦!”陈晓木闻言转身定睛看去,只见一身形单薄的年青人,正向着自己低头拱手。
陈晓木正要开口询问,没成想,这时毛元平急急道:“毛素,你开什么玩笑,就凭你这身子骨,去神仙洞不成累赘才怪,赶紧回家好好读书,准备参加明年朝廷科考,到时若能得中皇榜,也算给你死去的爹娘有个交待。”
“不,二叔,我就要去。”毛素倔犟道:“陈大人是个好官,就冲着他不强迫我们这些草民去涉险这事,我跟着他肯定没错。”
“唉!你这个孩子,怎的就不听……。”毛元平话说到一半,忽想到陈晓木在当场,唉了口气,又把剩下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
陈晓木没理会毛元平,而是直接问毛素道:“你是叫毛素,对吧?现时家里还有什么人?”
毛素拱手道:“回禀大人,小民名叫毛素,家中现已无至亲之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提起鞋跟就搬家的光棍,两年前考中秀才,现正在家中温习功课,准备参加过年春季朝廷组织的乡试。”
陈晓木疑惑道:“难道是我听错了?刚刚好像听你喊二叔了!怎的又说家中已无至亲?”
毛素道:“大人,您没有听错,小民所住的靠山村,毛姓乃是村里的大姓,村中几乎有一大半村民都姓毛,小民虽喊毛员外为二叔,实际上我们两家亲缘关系早就出到五福之外,皆因家父生前和毛员外交情甚好,故而小民从小便一直称呼毛员外为二叔。”
陈晓木点点头:“既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那你就跟着我们走吧,即便这事过了,也不用再回来了,本官身边正好缺一个能抄抄写写,通晓文字的书吏,以后你就跟在本官身边做个书吏,你看如何?”
毛素犹豫了一下,躬身拜道:“学生遵命。”
看出毛素的担心,陈晓木补充道:“跟随本官回去后,除了抄抄写写,不会安排再你做别的事,其余时间你尽可温习功课,准备参加过年春天的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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