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白色的身影闪到屋子里,李令月还未来得及抬头,就感觉自己的后衣襟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继而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李令月吸了吸鼻子,这不是石清风身上的味道吗?
她侧头一看,还真的是他!
嘚!又被这孙子救了一次!
石清风拎着李令月杀出重围,飞身到一匹战马上,李令月被横着被放在马前,石清风单手一拽马缰,战马原地踏蹄,如离弦的箭,疾驰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女子大喝一声,飞身挡住二人的去路,左手一抬,衣袖中飞出几枚毒镖,石清风一个闪避,躲过了大半,但仍有一枚,扎进了他的胸膛。
石清风无暇顾及,脚尖一点,跃出马背,与那女子在空中对了一掌,女子被振飞出去,石清风重新落到马上,双腿一夹马腹,便逃了出去。
战马在从河滩跑入丛林,也不知跑了多久,云层逐渐散开,天空露出了一轮圆月,借着皎洁的月光,两人来到一处断崖边,石清风翻身下马,拎着李令月就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啊!!”李令月吓得失声尖叫,下意识地就要去搂石清风,但后者单手拎着她,根本没给她寻找安全感的机会。
断崖看似险峻,但跳下去之后,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崖壁之下,是一湾小河,河上放置着几张木筏。
石清风一落到竹筏上,便再也撑不住了,脚尖一钩,一根长篙落在李令月怀里。
而他自己,则双腿盘坐,手指在胸膛点了两下,自行封住了几处穴道。
“划船,一直划到有座小木屋出现!”
石清风扔下一句话,便闭上了双眸。
李令月慢慢地爬起身子,看了看手中的长篙,又看了看石清风,只见对方嘴唇泛黑,不断地喘着粗气,额头早已大汗淋漓!
“喂!你咋了!是感冒了还是中暑了?”
李令月喊了几声,石清风毫无反应,她又用长篙捅了捅对方,对方也没有动怒的样子,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没办法,李令月只得客串起了船夫,撑着长篙,往他说的小木屋而去。
夜色中,木筏随波逐流,穿过一处溶洞后,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极为静谧的小村落。
村落不大,房子星罗棋布,有十几户人家,但却无人居住。
村落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小河从中间穿行而过,尽头处果然有一座小小的木屋。
李令月停下木筏,走到石清风身旁。
“喂!到了!还睡呢?”
她伸手拍打石清风的肩膀,手刚一接触到他的皮肤,便觉着滚烫无比。
“喂!你到底怎么了!”
李令月一边喊,一边摇动他的肩膀。
石清风被她这么一摇晃,身形不稳,径直载进了她的怀里!
“喂!混蛋,敢吃我豆腐!”
……
半柱香后,小木屋亮起了烛火,李令月废了老大劲才将石清风拖进了木屋里。
几瓢冷水泼出去后,石清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由于身体封着穴道,此刻的他,只能说话,不能动弹。
他转动着眼珠,看着李令月将烛台放在地上,然后就要脱去他的上衣。
“别……碰……我!”
他吃力地喊了一句,眼眸中闪烁着惊惧和害怕。
“嘁!”
李令月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你当老娘乐意啊,你自己中了毒镖,再不排除毒血,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再说了,我一个姑娘家家都不介意,你装什么清纯!”
“不用……你管!”石清风倔强的拒绝。
李令月双手抱怀,用威胁的口吻问道:“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比小媳妇还贞洁,为什么不能碰你,你若不说,我可就脱了哟!”
说罢,作势欲解开石清风的腰带。
石清风屈辱交加,终是开口说道:“师门规定……近女色者……逐出师门!”
原来如此!李令月捏着下巴点了点头,脑子里突地蹦出一个知识点:若照他这么说,那这厮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不知不觉间,李令月看石清风的眼神,有点不纯洁。
“那个……你当我是个男的,就不算近女色了!”
李令月也不知怎的,美男横卧在前,自己的定力一下就变低了,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掀开看看,摸摸抓抓!
她伸出颤抖的手将烛台往石清风身旁靠了靠,然后又颤抖地去解开他的腰带……
“不要……”
石清风痛苦的一声哀求,听在李令月耳里,反变成了最强的催情剂。
她颤抖地拿起一块白布,颤抖地盖在石清风的脸上,颤抖的声音对他颤声说道:
“蒙…蒙住眼睛,就…就不算违背师门了!”
这话一说完,李令月自己都觉得过于无耻了,这场景,简直就是尹志平玷污小龙女的翻版。
算了,医者仁心,救人要紧!
少顷,木屋内烛火摇曳,一躺一趴的两个身影映射在墙壁上。
李令月并没有见色起意,而是扒开石清风的衣服,拔出胸口上的毒镖,然后双手发力,挤压伤口内的毒血。
清除淤血后再用清水洗净,烈酒擦拭,最后找来一快干净的布条,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当然,离开时没有忘记对石清风损上两句。
李令月终归是个现代人,压根适应不了男女大防的封建礼教,在她看来,自己只是帮一个男生清理伤口,这在她那个时代,连暧昧都算不上。
她不会因为做了这件事,就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对石清风有感觉。
相反,她只是出于本能还对方一个人情,能救活石清风对她来说,只会利大于弊,只要石清风能活着,那她自己就相对安全。
换句话说,她救的不是一个让她动心的人,而是一个能为她所用的帮手!
李令月独自回到里屋,褪去衣衫,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她的胸口和腰部各中了一刀,身体反复泡在水中,伤口已经臃肿发炎,好在发炎的部位挤压在一起,间接性地帮她止住了流血,要不然,以她的小体格,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厥。
她强忍着疼痛,用烈酒清洗伤口,然后再用棉布包扎。
另一边,薛府的书房内还亮着烛火,薛绍悠闲地坐在窗前翻看着《雅士集》,正看得入迷,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薛绍轻唤了一声,嫣儿恭顺地进到屋内单膝跪地,开口请罪:
“公子,嫣儿无能,没能杀掉公主,请公子责罚!”
薛绍低头浅笑:“无妨,越是狡猾的猎物,捕捉起来才越有趣,本公子还有杀招!”
嫣儿紧咬嘴唇,难掩愧色:“公子!嫣儿……嫣儿一时大意,被那公主识破了身份,她已然知晓行刺她的人——是公子!”
薛绍听到这里,翻书的手一停,这才抬起眼皮,看向跪地的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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