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李令月朝灵云一拱手,笑言道:“请师兄回禀妖……师尊,弟子这就长跪于地,潜心诵经,恪守戒律,直至师尊寻得良辰吉日为止!”
说罢,就要跪在蒲团上,谁知那灵云师兄先她一步拿走地上的两个蒲团,赤红着脸颊,非常尴尬地歉声说道:
“对不住了公主,这两个蒲团是弟子擅自拿出来的,师尊说,公主用不上,让弟子……收回去!”
“岂有此理,你们就是这般对待公主的吗?简直欺人太甚了,这位姐姐,把你们师尊叫出来,我得跟她好好评评理!”
一向温顺如猫的宫儿都被激怒了,她站出来替李令月打抱不平,小丫头挽着袖管,活似一个朵带刺的小玫瑰,看得李令月大为吃惊。
“宫儿,不得无礼!”李令月训斥一句,将气鼓鼓的宫儿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灵云继续道:
“师兄莫怪,我这丫头在宫里野惯了,你且先回去复命,我等照做就是!”
说罢,一撩素裙,对着宝殿的大门,跪了下去,然后手捧着那本《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开始诵读起来。
“公主!!”
见李令月被这般羞辱,宫儿哽咽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跟着跪了下去。
灵云看了一眼地上的主仆二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去复命。
百步之外的太清殿内,一袭白衣的石清风,等灵云离去后,本该闭目打坐的他,却将目光看向坐在主位的玉真子。
玉真子盘腿而坐,闭着双目的她,似乎知道石清风在看自己,便打趣地问道:
“怎么?你想替她求情?”
石清风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弟子只是困惑,今日本该为她举行冠巾之礼,为何师叔却要让她跪地受罚!”
玉真子嘴角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叔不是在惩罚她,师叔只是在替你管教她,以你的性子,以后想要镇住这位公主,怕是有些困难,索性,今日便替你杀杀她的锐气!”
石清风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愣,旋即说道:“只是这公主性情桀骜,行事极端,师叔若是逼的太紧,恐怕会适得其反!”
玉真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石清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好像很了解她?”
石清风摇了摇头,如实答道:“弟子虽与她有过几次接触,但对于此人,却始终无法看透,更谈不上了解!”
“所以说,看不透的人,才最为可怕!”玉真子淡淡道:“上次在密林里,我用她的奴婢来羞辱她,她却做到了隐忍不发,足见此女是有些心机的,按说她对我天道门应该怀恨在心才对,如今却甘愿跑来洛阳入我道门,恐怕这里面不仅仅只是为了尽孝这般简单!若不趁此降服住她,恐怕日后会成为我道门的祸患!”
玉真子的话,听在石清风的耳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师叔要让她跪到何时?”
玉真子瞥了他一眼,笑盈盈地说道:“跪到她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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