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被毁,教众被杀,一时间,灵云等一众小道士个个手足无措,惶恐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令月只得站出来主持大局。
虽说她还没有正式入道门,但名义上却是太平观的观主,道观有难,她不能撒手不管。
于是一面安排人去衙门报案,一面组织人手收拾残砖断瓦,一面派人统计死伤情况。
那些已经被杀的道士,李令月让灵云去准备了一些白布,将尸体暂时盖住,等勘案的人员调查后,再搬运到后山埋葬。
刚安排完一切,负责报案的小道士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公主,不好了!外面出现了大批官兵,已经将道观团团围住!”
“慌什么!”李令月呵斥一句:“有官兵来岂不更好?可有问清来的目的?”
小道士挠挠头,愧然道:“弟子尚未走近,就被他们撵了回来,说是缉拿元凶,任何人不得出去!”
“走!出去看看!”
李令月说着,就要出去查看情况,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
距离她们百步之外,一个身着刺史官袍的中年男人,骑着战马,带着十几个飞骑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
眼尖的李令月很快认出来,那个中年男人是洛阳刺史文德举,自己曾见过他两次。
第一次,是在洛阳城的迎接仪式上,当时他就站在赵府牧的身后;而第二次,是在洛阳宫内,他被武后单独召见!
李令月由此可以断定,这个洛阳城的第三把手,定是自己阿娘的人无疑。
双方距离十几米远的时候,文德举一提缰绳,翻身下马,疾步走到李令月面前,躬身见礼:
“洛阳刺史文德举,见过公主!”
“刺史不必多礼!”李令月虚抬手臂,轻声回应。又听对方说道:
“微臣听闻太平观发生刺杀命案,便亲自率府衙将士赶来护卫,臣来晚了,致使公主陷入危境之中,请公主责罚!”
李令月谈谈一笑,知道这是对方为了示好,刻意说的奉承话,毕竟人家是一州大臣,而她只是个后宫公主,除了地位高点之外,是没有权力责罚大臣的。
索性也虚伪地一摆手,跟着客套一句:
“无妨,无妨,刺史来得正是时候,一定要查出真凶,给死者一个交代!”
文德举陪笑道:“这是自然!微臣来的路上,已差人通知各县郡守设置关卡,务必要找到凶手!”
说到这儿,文德举顿了顿,又继续道:“公主有所不知,洛阳城的其他道观,昨晚也都发生了命案!”
“什么!”李令月大吃一惊,旋即问道:“你是说,同一时间,凶手对洛阳所有的道观,都展开了杀戮?”
文德举点头道:“正是,眼下情况危急,公主留在此地,十分凶险,还请公主随微臣暂回府衙居住!”
李令月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吟片刻,对文德举说道:
“我阿娘离开洛阳时,曾嘱咐我,遇事不决可找文刺史商议,如今道观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正好有些话需要单独请教文刺史,不知可否?!”
文德举眼角的皱纹一缩,随即又恢复原样,李令月搬出武后的名头,他就知道躲不过去,遂故作镇静地说道:
“请教不敢担!公主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便是,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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