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太平观后山的峭壁上,站着一排高矮胖瘦的蒙面人。
这些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山下的打斗中,唯独一人,身子倒挂在崖壁上,呜呼哀求:
“柳花魁,柳奶奶,我快坚持不住了,能不能先让我下来!”
站在最中间的那位身材婀娜的蒙面女子,斜了对方一眼:
“马六啊马六,你是真的没六,让你好好保护公主,你差点连家底都暴露了,老娘能指望你啥,好好面壁思过吧!”
“冤枉啊,当时杀手太多,我担心那小子开溜,才说回去搬救兵,寻思着让他先顶一下,可没有透露自己是天杀者!”
“你是不是傻!”厨子胡三接茬道:“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对方就知道俺们的存在了,以后肯定会调查俺们的身份!”
柳妖姬侧头笑道:“瞧瞧,连胡三这种夯货都明白的道理,你竟然不知,真是愚不可及!”
“喂,柳妖姬,说事归说事儿,不待人身攻击的,俺哪里像夯货了!”胡三不满地嚷嚷。
“好啦,都别磨嘴皮子了,那小子快不行了,咱们救还是不救?”卖梨人阿牛收回目光,沉声问道。
柳妖姬重新将视线移到山下,见石清风还在苦苦支撑,不觉掩嘴笑道:
“这小子该不会是动了凡心吧,为了救公主连命都不要了!”
牙齿咬破皮肤,鲜血慢慢溢进嘴里。
一个时辰后,杀戮总算结束,胡三和马六扔掉带血的佩刀,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安头因为过于肥胖,明明扳着一张脸,但在外人看来,总觉得他在笑。
“那接下来怎么办?”厨子胡三接茬道:“咱们总不能去豫王府杀人吧!”
“我叫你放手!!”李令月厉呵一声,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口咬在石清风的手腕上。
她站起身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朝着那张背影大声说道:
另一边,豫王府内!
此刻的他,全身多处受伤,已经没了半分内力,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执念在苦苦支撑。
说到这儿,老安头一撩下襟,翘起了二郎腿,继续嘲讽道:
说话间,他一个手刀,干净利落地劈在石清风的后颈上,石清风瞬间晕了过去,手上一松,李令月就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从高处坠落。
蒙面女子呵呵一笑:“我们是好人!”
李令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虽然石清风没有回答,但从对方清澈的眼眸中,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她选择把自己交出去,换取石清风逃命的机会。
正查看死士尸体的阿牛,起身拍了拍手,笃定地说道:
“能豢养这么多死士,放眼整个洛阳城,恐怕也只有豫王府了!”
李奉阳也不避讳,直接道:“公主伤了世子,本王势必会找她出口气,今夜派人前去行刺,固然是本王的授意,但更多的,是东宫的意思!”
“闭嘴!”
说完,又朝屋内的萧景儿和几个奴婢吩咐道:“你们不必伺候了,都下去!”
……
道观后院的战斗还在继续,外围的杀手如蝗虫一般,不断加入战场,他们武功不高,却人多势众,几波不要命的冲锋下来,尸体早已堆积如山。
蒙面女子一下令,身后的几个人如闪电一般,飞到杀手的队伍里,开始砍瓜切菜!
李令月则像个熟睡的婴儿,被蒙面女子搂在怀里,亲自照料。
“我答应过陛下,就要说到做到!”石清风咬着牙关,道出了救她的缘由。
王妃萧景儿坐在一张华丽的长榻边,端着一个白玉碗,手持着汤勺舀起一勺汤汁,娇艳的嘴唇吹了吹热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李奉阳的嘴边,伺候他喝安神汤。
石清风似乎没听见一般,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襟,杀手们重新组织队形,不断地往房檐下围拢。
马六一个鲤鱼打挺,脚蹬在崖壁上,直接飞向山下……
李令月不想再欠石清风一个人情,因为人情一旦欠多了,就再也还不完了。
倚靠在榻上的李奉阳,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直起了身子,脸上紧张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不满,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让他进来!”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石清风的身后突然冒出马六的脑袋,他蒙着脸,嬉皮笑脸地说道:
“公主,我来帮您!”
“姓石的,你再不走,本公主就死给你看!”
李奉阳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见李奉阳点头,老安头的脸上瞬间被怒意填满,不自觉地骂出了声音:
谁知老安头一脸淡定,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笺,扔到李奉阳的长榻上。
“老爷子这次恐怕是看走眼了,我观这位公主,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主,等着吧,后面肯定有好戏看!”
说着,对崖壁上的马六命令道:“六啊,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现在下去,将那小子打晕,我们才好现身!”
李令月跪坐在地上,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石清风的方向。
身子一落,便急速朝下面翻滚,眼看两人将滚落到地上,石清风一手扣住房檐,一手拽住李令月的衣襟,两人悬挂在高高的房檐边。
李奉阳怒喝一声,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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