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风沉吟良久,摇头说道:
“我们天道门跟豫王府素无过节,他们没理由针对我们,就算他们是凶手,为何又派出这么多死士来杀你?难道他们更换目标了?”
乖乖,姓石的脑子不笨啊!
道观屠戮案发生当晚,杀手的目标的确是天道门教众,而自己这个公主,不仅毫发无损,反而享受‘特别照顾’,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跑来杀自己,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李令月转头脑筋,她不确定天杀行动当夜,石清风有没有瞧见自己被特殊照顾,但为了转嫁矛盾,她只能继续杜撰。
“谁说他们没针对我,第一次刺杀,我身边有高手在,他们没能得手而已,而这一次刺杀,你也看见了,是我得罪了郡王李常孝,他们才不惜血本的除掉我。”
石清风神色如常,似乎并不相信,李令月假装叹了个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想啊,我来道观出家,本就是代母守孝,与我母后为敌的那些朝中势力,势必会从中阻挠,他们一开始杀掉洛阳城所有道观的主事人,为的就是阻止我顺利拜入天道门,否则杀人就好,干嘛还要毁坏道观!”
石清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观点,李令月见状,心中一喜,继续忽悠道:
“他们以为这样能阻止我,可我偏不让他们如愿,不仅没走,而且还花钱将道观重新修缮,又请来得道天师,成功入了道门,眼见木已成舟,他们只得铤而走险,想要除掉我这个公主,逼迫我母后重回洛阳!”
说着说着,她突地想起了什么:
“哎呀,姑奶奶差点忘了,我拜的可是郑克爽为传度恩师,按辈分,姓石的,你得管我叫师叔!”
石清风完全没料到李令月说着说着,思维就跳跃到‘辈分’上去了,一时有些无语。
李令月却是越想越兴奋,赶忙叉着腰,指着石清风的鼻子命令道:
“乖徒弟,赶紧给我跪下,叫声‘天平师叔’听听!”
石清风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窘迫。
在天道门,他恪守门规,尊师重道,从来都不敢对长辈有半点不敬,即便知道郑克爽是个陋习百出的废材,但只要见到对方,也会恭敬地行礼,管对方叫一声‘师叔公’。
如今李令月拜在郑克爽的门下,只要玄都观那边颁下度牒,那么李令月的身份就是郑克爽真正的徒弟,按辈分,他的确要称对方一声‘太平师叔’。
石清风尴尬地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就往门口走。
李令月见状,双臂一张,岂能让他如愿。
“让开!”石清风冷哼一声。
李令月丝毫不怵,嘴上得意地损道:
“怎么?想开溜?你可是天道门第一杰出弟子,世人都夸你尊师重道,礼贤师弟,如今见了我这个师叔,竟连礼数都不懂了吗!还是说……你骨子里其实是个欺师灭祖,沽名钓誉之辈?!”
李令月的话彻底惹恼了石清风,他“刷!”的一下拔出宝剑,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搭在对方的脖颈上。
李令月吃准了他不敢动手这一点,柳眉一竖,对着石清风就大声训斥:
“放肆!你还想以上犯上不成,姑奶奶今儿个就把话撂下了,你若敢对我不敬,我便上报到掌教那里,治你个‘欺师灭祖’之罪,再将你逐出师门!”
石清风面上一冷,谈谈地说道:“我并没有对你不敬,想让我唤你师叔,除非拿出玄都观赐下的度牒,否则,恕难从命!”
见对方拿度牒说事,李令月好像记得郑可爽曾提到过,他急着赶回长安玄都观,除了炫耀自己皇室天师的身份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亲自为她办理度牒,当初在仪式上颁发的那张度牒,只是临时制作的,并不能作数。
石清风嘴硬找借口,她自然比对方更加强势,长袖一挥,厉声斥责道:
“师叔的度牒岂是你这个晚辈能轻易查看的,别告诉我说,你不认识郑可爽!赶紧的,叫声师叔,我就放你走!”
“无耻!”石清风冷哼一声,举剑就刺!
李令月睁大眼眸,恁是没移动半分,她得在气势上压住这小子。
剑尖比在李令月的胸口上,知晓稍稍一用心,便能扎她个透心凉。
“让开!”石清风神色恼怒,冷冷地呵斥一声。
“有种你就杀了我,你可想好了,同门戕害本是坏了门规,而且你还意图谋害长辈,更是罪加一等,即便我师傅郑克爽不追究,你也免不了被逐出师门!”李令月迎上对方冰冷的眼神,开始给他狂打预防针。
哎,我这是怎么了,每次一遇到这个直男,就忍不住想激怒他,可我又打不过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李令月心中一阵腹诽,瞧见石清风吃瘪的样子,心中莫名的畅快,她主动往前慢慢挪动步伐,石清风神色一紧,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预判到对方不敢伤自己,李令月胆子更大了,又继续往前逼近,只听‘呲’的一声,剑尖刺穿外衣,没等李令月停下,石清风连忙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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