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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朱小舟看向少年。

只见,那少年穿着一身粗布的衣裳,面色粗糙枯黄,但骨像奇佳。

是——

将相之才。

可眉间一道纵向疤痕,刚好从正中劈开......

此乃,短命之相。

“我叫荆冲——”少年一脸正气。

朱小舟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是......

少年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朱小舟试图分散他注意,藏到身后的手。

他问,“那是什么?”

朱小舟眼见蒙骗不过去,只好泄了气,从身后拿了出来。

寒玉映着姣好的月光,在朱小舟的手心里隐隐发光。

荆冲非但不怕,竟还凑了上来,细细端详,发出由衷地感叹,“哇——”

朱小舟被他逗笑了。“你不怕吗?”

荆冲抬起头看着朱小舟的眼睛,似是不明白,朱小舟为什么这样问他。“为何要害怕?”

“可你刚刚不都看......”

看到了吗?

朱小舟诧异,她确定——

荆冲目睹了她在井边所发生的一切,眼看着她取出寒玉,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幼时,她第一次见到外婆伸手入空坛子里,将半条枯手和握着的短剑取出时,吓得连当天晚上的晚饭都没吃。

这孩子竟然一点都不怕。

只是——

朱小舟看了看四周,“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阿母每日替客舍做些杂事,掌柜就给我家两个饼子。我来接我阿母!”荆冲说。

荆冲的父亲从军,两年前战死沙场。

家中除了母亲和他,还有一对年仅三四岁的弟妹,荆冲是大哥,自然扛起了担子。

他们的母亲,在客舍里找了份杂役的活儿,每日浆洗打扫,能换两个饼子。

虽然不多,可也饿不死。

今日客舍发生了些事情,耽误了时间。

荆冲把弟弟妹妹哄睡下后,就来客舍接她的阿母。

见街上人多,客舍里莫名“热闹”,于是等到人都离开后,特意绕了后门进来。却正好撞见朱小舟将手探入井里,被一枯手抓住,随后,朱小舟的手里就多了个发着寒光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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