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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身看向杨氏道:“妹子,你先莫要急在这两三日买布料,马上就有一批新货上来,我给你留些新鲜花色,保准比外面便宜两成!”

杨氏点点头,想要再说点什么,一抬头惊讶道:“诶呀,这不是松伯吗?……什么香风儿把您吹来了?”

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朝着松伯身后探了探,低声问道:“沐先生不在这儿?难道他身子不爽利?”

“东家一切都好,”松伯微笑着说,“只是听闻您家的‘卷百财’大名,也来凑趣吃上一份,没准能猜到调味的精妙之处。”

“嗐,啥‘精妙’不‘精妙’的,”杨氏摆摆手,“都是我家大女儿弄出的这些名堂——哦,说起来您还没见过我家大女儿。可不巧,她方才离开。”

“有缘分自是会见面的。”松伯买了两份卷饼,便要向苏广福付钱,却被苏广福拒绝了。

“沐先生平日总是在乡里乡亲有难处的时候帮上一把,我们也多有承情,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就是就是!”杨氏也过来附和着,“就当我们请这顿了——虽然也不是啥值钱玩意儿。”然后不由分说把钱推了回去。

松伯无奈之下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又和苏广福两口子随意聊了几句,随即转身离开。

瘦猴儿凑过来好奇道:“那老伯是什么人?瞅着有些年纪了,但动作利落的很啊!”而且身板也壮实,完全没有年纪渐长的人表现出的佝偻之态。

杨氏解释道:“听说松伯年轻时候是猎户。”

“难怪!”瘦猴儿恍然。

“哎,只可惜大丫头不在这儿,不然可以引见一下。”杨氏有些遗憾苏青鸾没有见到松伯。

苏广福安慰道:“大丫才刚回来不长时间,现下都在一个村子,总有机会的。”

此时的苏青鸾并不知道她离开时候的这个小插曲,因此也避免了二次入住脚趾别墅的尴尬。

而“尴尬本尬”之一的松伯,出了乐丰镇之后见四下无人,原本只是快步走的双脚愈发健步如飞,最后竟是看不清影子一般“刷刷刷”化作一道黑影朝花溪村的方向闪掠过去。

松伯甫一进门,沐先生——亦即轮椅上身形瘦削、脸色苍白的青年——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微微一笑:“何必轻功飞回来。”

松伯动作一滞,心里暗自嘀咕,明明已经调整好呼吸,怎地这次又露馅儿了?

面上却连忙抱拳道:“什么也瞒不过东家,只不过略松松筋骨。最近‘那边’太过风平浪静,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生锈了。”

沐先生对此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松伯手中的油纸袋子:“这就是?”

松伯点点头,净了手,自己拿过其中一份卷饼,又把另一份连同油纸袋子递给沐先生。

沐先生接过卷饼咬下一口咀嚼着。

其实这样子拿着食物徒手吃的动作是有几分粗鲁,但沐先生的动作那样从容不迫,这般粗放的用餐姿态由他做来,竟生生有几分洒脱写意。

边吃着,松伯边说道:“看不出那苏家的大姑娘,前十几年被养在安宁侯府,竟然这么快就能够帮着爹娘经营摊子——喏,据说这菜丝都是她切的。”

“哦?”沐先生垂眸看着卷饼里那粗细均匀堪比尺量的菜丝,状似无意地问道:“若要厨师刀工出神入化,需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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