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其余四人看着面前碗里黄橙橙的东西,都有些不太确定。
这是——鸡蛋?
苏雪雁伸出一根食指,好奇地朝着碗里那颤巍巍的食物戳了一下。
热气把她的手烫的缩了一下,她看向手指上留下的湿润触感,又看到蛋羹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陷,惊叹道:“好软!一碰就化了!”
苏青鸾笑道:“你可别烫到手!”忙拿了帕子给她擦擦。
杨氏拿起汤匙撇了一口,小心地吹凉吃进嘴里,赞叹道:“怪倒是富贵人家愿意这般做!竟是比那豆腐花还。嫩!”
苏青鸾心说,富贵人家的蛋羹都会佐以海鲜山珍,更是价值不菲。
她把弟弟和妹妹面前的鸡蛋羹向他们推了推:“你们也尝尝,这种吃下去应该不会干噎了。”
两个小孩儿听了,也拿起汤匙。
苏玄鹤性子急,一下子挖下来一大口,迫不及待送进嘴里,被烫的眼泪汪汪,惹得全家一阵哄笑,闹了个大红脸。
苏雪雁在一旁看着兄长的“前车之鉴”,非常机灵地小心把蛋羹吹凉,用小舌头轻轻碰触一下,确定不烫口了再吃进去。
“这鸡蛋能吸进去的!”随着“吸溜”一声,苏雪雁惊呼,“好好吃!”
“而且加了调味,一点也不腥气!”杨氏赞叹道。
苏广福没多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
等几人就着蛋羹吃完早饭,苏玄鹤问:“阿爹阿娘,今天不出摊子吗?”
寻常这个时辰,爹娘同阿姐出门去了。
杨氏指了指外面:昨晚下雨了,今天不出摊。
方才刚起床天色尚暗,苏青鸾并没有注意。
这时候借着逐渐明亮的晨光,她才发现,外面起了不大不小的雾气。
从花溪村到镇子里,虽说不用攀悬崖走峭壁,但毕竟要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
山路旁边是深沟,这种雾天若是一个踩空掉了进去,就算不搭上性命,崴脚断腿怕也是避免不了。
苏家现在并非穷到揭不开锅,必须外出务工,所以方才苏广福和杨氏商量,今日就不出摊了。
农活承包给短工,又不用出摊,苏青蓝闲得无事,干脆用树枝在院子里湿润的土地上教弟弟和妹妹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三姐弟蹲在院子一角,从后面猛一看,像是按照大中小排列的三只团子。
“阿姐……这字也太多笔画了……”苏玄鹤一脸不高兴。
“阿兄你真笨!我都学会了!”苏雪雁在一旁格格笑个不停。
苏青鸾皮笑肉不笑地揶揄:“你若是嫌弃,倒是可以换回‘二壮’这名字呢”
说着,她把“二壮”两个字写在了“玄鹤”的旁边——倒也确实更加简单好写。
苏玄鹤别扭道:“我、我就是说一说,也没说不学啊……”
虽然他才七岁,但也知道“玄鹤”听着就新鲜,而“二壮”这个名字,他已经在村里不下十个男孩身上听过类似“大壮”“壮子”之类的名字了。
“我喜欢阿姐取的新名字!”雪雁小丫头美滋滋地歪着脑袋,学着阿姐的样子,一笔一划模仿着自己名字的笔顺。
苏青鸾摸摸妹妹毛茸茸的小脑袋,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接近。
一转身,竟是苏广福。
“阿爹?”苏青鸾站起来,“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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