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我严肃的对他说。
杉德尔兄弟将洛萨从马上抱了下去,他的军服已经烂的看不出颜色和样子。在一个农户家里安顿了下来后兄弟俩将瘦到皮包骨的洛萨扶进了浴盆里。
“你……”雷吉站在我身边他看着我,我知道他现在一肚子疑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救了个人,被囚禁在山洞里的一个人。”我微笑着看着他,“食人魔闯进了山洞里,它们应该不会死绝,但是也仅仅如此了,暂时应该对我们不会有太大的损害。”
“那个女兽人死了么?”
“没有。”
“呃……嗯。”雷吉还是有点疑惑。
“现在有比女兽人更重要的事情。”说着我扭头看了看关着的房门。“那个人……”
我推门走了进去,房子的门窗我让士兵们全都给封上,屋里很是昏暗。洛萨静静的泡在那个大木盆里,我蹲在他身边,他干枯的身上有很多伤痕。
“你的眼睛受得了么?”我问他。
“还好,没什么大碍。”
“你身上这些伤……有点多。”我说。
“那些玩意给我打的,它们反复折磨我和当时还存活的士兵。”洛萨缓缓说道,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但是声音还是微微颤抖,“它们……会巫术。”洛萨说着扭头看向了我。
我摇了摇头,“巫术……”
“它们打断士兵们的手脚,然后会用巫术给他们治疗,然后再打断,再治疗。”
“能治疗好么?”
“有效,真的有效。被打断的地方会愈合。”
“立即么?”
他摇了摇头,“需要一点时间,但是……骨头愈合的速度依然快的惊人。如果是一些皮外伤,会立即止血,甚至愈合恢复原貌。”他的眼框经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唯有那双眼睛散发着和我初见他是一样的目光。
“你也遭到了殴打?”
“是的……我是支撑时间最长的,也是挨打最多的,尤其是它们发现那本书……当时我还不知道是它,它们发现那玩意跟我似乎会发生些反应。尤其是将那个玩意放在我周围的时候,我的伤恢复的比任何人都快。”
“你也因此遭受了更多的打。”
“是的,它们想知道是为什么。”
“这群畜生是怎么学会这种治愈之术的?”
“我也不知道。”
“你就是被派遣去调查寻找这玩意了吧。”我说。
他盯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你都知道什么?”
“哈,我知道……”我撇了撇嘴,“我原本不知道你出任务是做什么去了。但是……”我迟疑了一下,因为我在想要不要跟他说我的发现。
“但是什么?”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刻开始,我就有种感觉……我说不上来,但是后来我不经意间想到了一个关于王位的问题……”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此时变得犀利起来。“我发现了一些事情,后来我去过多次暴风城,见过很多人,各种人。我知道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包括……你和你的祖先,以及……”我斜眼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包裹。“那几本书。”
“我曾经跟你提过圣光的事情,当时……你的态度我并不是很理解,直到你消失了。最开始我以为你被算计了……或者会被……你知道的,这件事我在调查时发现不是个小事。”
洛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暴风城。”他看着我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雷吉跟杉德尔两兄弟。“你们仨进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一个卫兵骑着快马冲出了这个小村落,两天后在我们回暴风城的路上遇到了一只部队,他们是专门来迎接我们的,确切地说是迎接洛萨的。
雷吉纳德原地官升两级,这个发现并找到洛萨的英雄陪着洛萨一同被送往了暴风城。
在沿途的小镇村落经过时,人民无不夹道迎接,这群人只知道安度因·洛萨不幸遇险但是现在归来了,王国现在有救了。当然这群西部人还没有遭受兽人袭击,他们能夹道欢迎我想应该不是有哪个领主特意为之,我更愿意相信是他们真心的喜欢爱戴这个阿拉索最后的血脉。
到闪金镇后我脱去了士兵的衣服换上了一身便服,接下来我就不能陪着他们了。闪金镇的欢迎仪式简直是……很隆重,这还没到暴风城呢,这里的百姓已经自发的涌上街头,在他们的目光里我能看到人们对这个家伙的爱戴和期盼。当然我理解他们的心理……兽人现在已经占领了东谷镇及东部要塞周围的大片大片的土地。
这还不算完,东部要塞的守军现在根本出不来,他们被兽人部队完全隔断了与暴风城这边的联系。同时兽人占领了阳光林地的所有地方并已经向赤脊山用兵。
如果兽人真要进攻,或许三到四天就能杀到闪金镇。王国的军队已经集结到了闪金镇,在人们期盼洛萨出来拯救他们的时候却被告知洛萨已经失踪和很久了。
因为当时没人敢说洛萨闹肚子或者身体不适无法带兵,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虽然在不打仗的时候确实可以隐瞒一下,或许不会有太多人在意,但是一旦开始打仗,当主帅的,做主心骨的那个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酒馆里听他们吹牛说当时国王都急眼了,如果实在不行就要御驾亲征了,结果大英雄雷吉纳德·温德索尔找到了洛萨,据说还是受到了神的启示才在西部荒野无尽的深山里找到了失踪的洛萨。
而对于洛萨失踪的原因更是众说纷纭,说啥的都有。
尽管如此,洛萨回来了。听酒馆的人说话,洛萨将带领他们再次击败兽人,再次拯救暴风王国。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希望的笑容,我感受的到他们激动的心情,但是我并不能体会到他们为什么如此热爱这个人。当然我不敢问,我觉得此时问这个问题会被骂或者会被扣上一个悲观者的帽子。
我只是裹在这群又唱又跳兴奋的人群中,在他们的歌声中感受到他们需要领袖,需要希望,需要被领导,需要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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