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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愿点了点头,执起毛笔,沾了沾砚台中的黑墨,手腕一顿,写下‘放妻书’三字。

祁威眉头一皱,不喜‘妻’这个字眼,毕竟青儿只是妾,还是一个与其他男人私通的妾。

愿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字迹洒脱,墨色生香。

一式两份。

祁威看到祁愿所写的内容,眉头紧拧,“她也配?”

跪坐在地上的青儿脸色煞白,她不知道祁愿写了什么,但看祁威的态度,青儿心中满是怨恨,她想,祁愿一定是写了污化她的东西。

不就是一个仗着相爷,才受到陛下宠爱的哑巴吗?

祁愿将笔递给祁威,示意祁威签上他的名字,祁威接过笔,冷哼一声,在放妻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祁愿接过笔和纸,走向青儿,蹲在青儿面前,将放妻书和笔递给青儿。

青儿满是怨毒的眼神紧盯着祁愿,接过放妻书,脸色难堪的低头,看清纸上的内容,青儿盯着与她平视的祁愿,眼泪簌簌,滚落成珠。

青儿身体如筛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放妻书,终于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向祁愿。

是这浊世容不下她,才让她成为哑巴吗?

原来,世上真的有人需要残缺,来折损盈满的美好。

青儿落着泪,笑着在祁威的名字旁落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祁青儿。

她私心想,带着祁愿的善心,奔赴属于她自己的人生,不是哪个男人的女人,而是她自己。

青儿将其中一份放妻书收下,将另一份递给祁愿,祁愿起身后朝祁威和元遂走去,身后的青儿身子笔直,面色庄严,恭敬叩首。

而后,青儿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又一步,走出主帐,走出军营,走向更为广阔的土地。

主帐外,主将见青儿离开,进了主帐。

几人围在沙盘处,针对来年春季的作战,展开详细讨论。

祁愿坐在椅子,抱着暖手炉,不参与任何讨论,冬日太过寒冷,不想伸出手。

祁威将小旗子推到山脚,“此处极为隐蔽,有山石环绕,河流阻挡,物资丰沛,若是假意将敌军引诱于此,定能一网打尽。”

元遂垂眸,盯着沙盘不语。

祁威抬眼瞥了元遂一眼,不知他什么意思,若是生活中的寻常事,元遂可以说是缺心眼,若是事关谋略,元遂的想法策略,可谓一绝,是兵书也无法匹敌十分之一。

思及此,祁威将目光看向祁愿,若她能说话,这天下,他何必去给元遂打?分明是她更合适。

祁威心涩,可惜,这乱世民心需要的不是明君,是霸主,能制衡天下,心狠手辣的霸主。

“改日再议。”

元遂沉声,打断了祁威的胡思乱想。

冬日难熬,士卒难熬,百姓难熬,祁愿……也难熬。

“小妹,你改良的高产棉花成熟了吗?要不我们去大棚瞧瞧?”

“愿愿,从草原收购的羊毛运送回来了,安排的绣娘够吗?”

祁愿:“……”

这天下没了她得玩完。

嗯嗯嗯,宿主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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