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蓝眸瞥过白衣女子,“三皇子带来的?”
男主不择手段倒也没错,俗话说,天下为棋。一个从冷宫长大的皇子,能走到如今的地步,怎么会毫无算计与城府。
白衣女子行礼的姿势一顿,眼底溢出为难,她纠结看向祁愿,“姑娘,妾身不能说。”
祁愿眉心一挑,“家人在他手里?”
话音刚落,亭子中排队的女子们瞬间惊恐,屏住呼吸,左右环顾,甚至担心轻微的呼吸会将这不可说的话吹进三皇子耳中。
祁愿垂眸,浓密睫毛如羽,将流泻的不屑压住。
一腔情义的女子,在史书上或许会留下轻飘飘一笔,轻到一笔带过,轻到不留名姓。
白衣姑娘腿一软,手瞬间撑住桌子,才不至于倒下去。
白衣姑娘面容镇定,眼底的余波是尚未消失的震惊,她声音放低,唯恐轻柔的风背弃她,要将她送到刀尖千万剐。
“姑娘可不敢胡言,殿下他是良人,不会对我们如此。”
祁愿抬起眼睑,蓝眸水盈盈,只可惜,平静如死水,却悖论得有灵气。
白衣姑娘被祁愿的眼眸吸引,不自觉落了泪。
倏地跪下。
“姑娘,求您救命!”
“您能救我等毒药身,您便是善人,求您出手救妾等家族。”
白衣姑娘含着泪,头死死抵住微凉的木地板,脆弱到一碰即碎。
祁愿手搭在桌上,摩挲着银针,目光落在白衣姑娘的后脑勺,而后看向白衣姑娘身后一齐跪下的众女子。
“作为交换,你们能付出什么?”
白衣姑娘身形一顿,缓缓直起身,脊背如竹,挺直坚韧。
白衣姑娘容貌柔美,气质如玉兰高挂枝头般清雅,桃花眸泛着红,愈发惹人怜。
“姑娘,云儿无以为报,只有一介赤身,若姑娘不嫌弃,求姑娘收留。”
云儿身后众女子紧随其后,目光像是丛林深处的小鹿,可怜无助。
“求姑娘收留。”
齐刷刷的声音,将女子们的柔与刚并济在一起。
祁愿:“不怕死?”
云儿:“不怕。”
祁愿勾起一抹恶劣,“卫国若是亡了,你们会如何?”
既然想得到一些东西,那必定要舍弃一些东西。
祁愿心底啧啧,她竟然有了反派思想,估计是和大补药学坏了。
云儿睫毛颤了颤,眼尾不自觉耷拉下,眼底的纠结与难堪交缠在一起,她抬眸看向笑吟吟的祁愿,心一横。
“姑娘,朝代更迭是世间规律,若是寻根,无论卫国梁国,皆是大威王朝属地,我们皆是大威子民。”
祁愿满意勾手指,能有如此觉悟,绝对可以帮得上辛桃,这群人,必须青史留名,无论善恶,无论褒贬。
前厅。
茶已过半,香柱燃半。
司徒遂踩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进入前厅,狭长凌厉的凤眸是平淡的威压,一身黑色玄袍,锦绣花纹繁杂神秘,将他阴戾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卫国三皇子此番来本城主这不妄城,可是有要事?”
一句话,锋芒毕露。
刻意加诸了不善,语气凛然,暴戾气息大扬。
张玄雍强撑着,面不改色,实则,他心底溢满了兴奋,对手,第一次遇到有挑战性的对手!
“确实,还不知城主如何称呼?在下卫国三皇子张玄雍,字子玉。”
司徒遂无视张玄雍虚伪的礼节,“复姓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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