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用不用来点硬的。”宁海波感觉,安德高只身一人,软硬兼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才是上佳首选。
“你傻呀!”顾秋华瞪起眼珠子,“在自家地盘搞事,不等于自我暴露么!”
“给点钱稳住他,记者这行当我接触过,黑的写成白的,白的也能写成黑的。只要给钱,良心都能让狗吃了。去吧,按我说的做。”
“是。”宁海波刚要走,被顾秋华叫住,“切记,不许胡来。”
在顾秋华的字典里,只要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返回去,端起酒杯又是一通胡吃海喝。
酒宴进行了十几分钟,宁海波气喘吁吁又来烦他。
“老板,那家伙简直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五十万。”
“啊!”顾秋华端杯的手僵住,皱紧眉头吼道:“他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五十万,真敢说出口。”
由于他的声音比较高,在场那些狐朋狗友全都听清楚了。
七嘴八舌的打听,在顾秋华认可下,宁海波如实相告。
“奶奶的,竟敢有人敲华哥竹杠,活腻歪了!”
“华哥,你给句话,我带着兄弟们把他的腿敲断。”
“是啊华哥,要胳膊要腿,就是要命,哥几个全给办了。”
“对,干他!”
面对大家气愤不已、抱打不平的状态,顾秋华反倒异常冷静。
“海波,你代表厂子去一趟万林乡,会一会这个人。”
“这……”宁海波犹豫起来。
“你去跟他谈,二十万是底线,多一分都不给。前提是,要他当面删除对咱们不利的证据。”
其他人眼见顾秋华认怂,全都愤愤不平,争先恐后要把安德高送进地狱。
等宁海波走后,顾秋华摆手说:“这人的确是原州电视台的人,我之所以出钱,就是想买个平安。”
“吴金川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针对水泥厂。他后面有县委罗书记撑腰,我们不能小瞧。”
“我总感觉,这个姓安的家伙来者不善,背后若有人出谋划策,这对我们十分不利。”
“息事宁人不代表我们怕他,是权宜之计。据我得到的消息,田乡长被调走,有人背后捣鬼,一脚把他踢出万林乡,就是一个信号。”
“所以非常时期,大家伙都要小心从事,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其中一个姓姚的男子,扶了扶眼镜框,略有所思说:“顾总,你给记者送钱,不就等于承认水泥厂的确有污染吗?”
顾秋华冷笑道:“老姚,承不承认的不是重点。现在我们关停企业,职工只能领取微薄生活费,我觉得这样不好。市里看不出来我们的苦,要彻底扭转困局,我们做得还不够。”
老姚品着顾秋华的话,突然明白他意有所指是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逼着工人们闹事?”
“不不不。”顾秋华脑袋摇成拨浪鼓,“工人闹事,县里就会将焦点聚集在我们头上,放在火上烤的滋味,实在难受。”
“那你指的是什么?”
顾秋华笑而不语,似乎有了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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