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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知到,路明非体内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在隐藏着,这股庞大的力量让路明泽都有些心惊,正是因为这股力量,让路鸣泽第一次想潜入路明非的思想就失败了,还被路明非的那混乱无序的心灵风暴卷的衣服都被撕烂了。

“隐藏的力量?”路明非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了一声,“那可不是小孩子该碰的话题。”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比如,你到底是谁?我认识的路鸣泽可不是你这样的。”

“这个可是一个小秘密哦,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我这次找你是有其他事情的,或者说,请求。”

路鸣泽摇摇头笑了一下,侧脸望向车来车往的马路,视线定格在一辆黑色的宝马车上,看着不透明的车窗反射中对峙的两人。

路明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宝马车里后座上绽放着灿烂笑容的少年,驾驶位的父亲眼睛盯着马路,脚踩着油门,嘴角上扬,副驾驶座的母亲回头看去,用温柔的微笑,回应着大声叫嚷的孩子。

路鸣泽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乞求,路明非毫无动摇,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自称为路鸣泽的小男孩可不是什么善茬,自己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到幻境当中了,但这个路鸣泽似乎做不到直接迷惑他,只能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明天,不要参加楚子航的‘葬礼’。”

下一秒,路鸣泽直接被一双瘦弱修长的手掐住了脖子,看起来已经有十六岁大的路鸣泽被十七岁,但身体瘦弱路明非举轻若重地抓了起来。

路鸣泽如漆似黑的瞳孔中,映出了路明非暴戾恣睢的面庞,那凶残的眼神似要将其生吞活剐。

“‘葬礼’什么意思!”

路明非忽然冷静了下来,但掐住路鸣泽脖颈的手却越发的用力,眼眸当中的杀意毫不掩饰的冲击着路鸣泽。

路鸣泽只是微笑了一下,被掐住脖子好似被抓住手一样不足挂齿。

“噢,我好像说错了,”路鸣泽摆了摆手,在空中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姿势完成了鞠躬,“允许我道个歉。”

“不是楚子航的‘葬礼’,是他的父亲楚天骄的葬礼。”

看到路明非为了楚子航如此愤怒狠厉的样子,路鸣泽的眼瞳深处闪过一丝悲伤,就像是一个孩子被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但很快又被路鸣泽隐藏了起来。

“早在四年前祂就该行动了的。”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

“但是现在的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祂早就已经知道了,设计好了这场无法被打破的死局。”

“答应我,不要去,好吗?”

路鸣泽的眼角流过两行清泪,不知是为谁而流,他苦苦哀求着,希望路明非能听从他的请求,宛如一只忠心,忠诚的狗狗在向他的主人乞求。

路明非看着路鸣泽这个样子,心中忽的一痛,就像一把剑刺穿了一颗心脏,而还有另一颗与它相连的那种痛,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

路明非心一软,松开了掐住路鸣泽脖子的手,把路鸣泽放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我做不到。”

“楚子航是我的兄弟,是我仅剩的最亲的人。”

“我们曾发誓过,若有难则我们同当,若有福则我们同享。”

“以剑之火,燃异端之地。”

“以彼之烬,沃泱泱星河。”

路鸣泽久久无言,他深邃的眼眸中充斥着莫名的情感,许久,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了。”

“希望下次,我们还能再见。哥哥......”

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小男孩的身影逐渐变淡,模糊,直至消失,一片绿色的叶子被风吹落,摇摇晃晃的落到了路明非的手掌上,路明非眨了眨眼,视线晃动了一下,世界的时间又开始正常运转,仿佛刚刚的对话都是错觉。

路明非感觉握着绿叶的手忽地一重,低头看去,手上已然多出了一把收于剑鞘当中的长剑,剑鞘朴实内敛,拔出长剑,剑身长而窄,这是一把八面汉剑,刀剑外壁上镌刻着复杂的古老语言。

“凡王之血,”

“必以剑终。”

路明非轻声念出了刀剑外壁上的古老文字,其熟悉程度,就像自己亲眼见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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