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攻下两周城城头的时候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夜间本来就疏于防备,更何况这次萧策用得还是奇兵,奇兵落在城门里,趁着夜色掩护解决掉了当下正守城的几个士兵之后很快就打开了城门,城下的人鱼贯而入,等到沈括的兵马发现时,他们已经占领了大都主要的街道,眼下萧策抬头便是城主府。
城内百姓听到街道上来回不停的马蹄声音。
“爹,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闹呀?”
一旁被小孩儿喊阿爹的人立刻起身,透过纸窗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来来往往都是骑着马的士兵,当即便明白了,起身让家里的妇孺和孩子都躲在了灶台下面,又连忙熄了火,将房间的门从里面很快扣好了。
裹着棉被的小孩儿正瑟瑟发抖:“爹,外面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连忙让自己的孩子噤声:“外面在打仗呢,乖,别发出声音来。”
凉州街道上居住的百姓家里的灯火忽而点亮忽而熄灭。
而沈括这边已经在他手底下的掩护下来到了城主府后门:
“沈大人,街上乱哄哄的都是那萧策的兵,凉州已经守不住了,大人快走吧!”
沈括对这里依依不舍,更是想不明白怎么会一夕之间他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大人,我们知道你舍不得凉州,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快走吧。”
眼看着沈括就要翻身上马,怎料还是晚了一步,数十道马蹄声应声而至,李寒宁的长枪破风而来,差点刺到沈括身上,好在沈括一旁的侍卫反应快了一步,将沈括拉到一旁,李寒宁手里这把长枪才直直插入了他面前的地上,但那几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寒宁已经骑着马到了他们面前。
“吁——”
马停了下来。
李寒宁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括和那几个挡在他面前,看起来忠心耿耿的侍卫,明知故问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沈大人这是要走吗?这么晚了,大人是打算去哪儿?”
李寒宁一抬手,她身后的将士立刻手举着火把围了上来,将这里围得是水泄不通,沈括已然是来不及走了,也舍不得让挡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个士兵出事。
李寒宁看着面前的人道:“沈大人贵为城主,我们殿下远道而来,你也不打算尽一尽地主之谊吗?凉州城外的晚上风大,不适合出门,我看大人还是回房间休息吧,如何?”
李寒宁翻身下马,一只手拔回了自己刚才拦人用的长枪,扔给了一旁的侍卫,那些护在沈括面前的侍卫一边后退,一边死死地盯着步步上前的李寒宁,眼神里面慢都是戒备之色。
萧策的马蹄声如约而至,李寒宁远远地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寒宁,不得无礼。”
李寒宁停在原地,转过身去看着萧策策马而来,也不再上前了,一众士兵给萧策让出一条道来。
萧策远远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沈括:“沈大人,一别经年,许久不见了。”
沈括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一揖道:“明王殿下,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还请明王殿下放过这些侍卫和凉州城的百姓,他们都是受我指使,并无过错。”
“不是的城主。”
一旁的侍卫连连表示:“我等受城主大恩,愿意和城主今日共存亡!”
李寒宁感叹了一句,自古以来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这些倒是都是忠心待他的人,沈括身边能有这些忠心待他的人,今日应该是死也算瞑目了。
萧策闻言不置可否,也翻身下了马,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为他牵住了马绳。
“沈大人放心,我不会杀你,但城主之位,还请你让出来。”
他将另有安排。
却有侍卫这个时刻慌慌张张地一路狂奔过来,李寒宁看着他跪在地上:
“殿下,风月府着火了,火势很大,就算勉强救下来,恐怕也烧得什么也不剩下了。”
又怎会好端端地起火。
风月府住的是莫云溪,萧策已然明白了什么,跟着便问道:
“那莫云溪人呢?”
“着火的时候还在府内,一直没有救出来,恐怕——”
一旁的沈括听着也是心里一震。
他是宁可死也不肯投降的人,以他的身份也不能投降洛阳。
萧策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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