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内今日热闹得很,因为远在北境的镇北侯云妍听说了萧策一举拿下凉州和并州大捷的事,特意送来了一直威风凛凛的白虎给萧策。
白虎是整个大梁从前都难得一见的猛兽,几百斤重的白虎如今正被关在特别制成的牢笼里,由十几人人看管押送,走凉州主道送到萧策在凉州的临时住所。
云妍派来的人就像是故意一样的,这一路上动静倒是很大,又是敲锣又是打鼓,惹得满城的百姓驻足观看。
他们几个将军今日正好因为议事刚结束,正好就守在门口。
冯哲远远地看着送过来的白虎:“你们说这小镇北侯是什么意思,别人祝殿下旗开得胜都送的是金银珠宝,也有送粮草的,那些东西最少实用啊,她倒好,这么招摇过市就送来一头牲畜。”
陆长风闻言倒是轻声笑了一笑,冯哲解释起东西来永远都是那般简单直接,但是冯哲看到了他这一笑,有些不大理解地问道:
“你笑什么?我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眼看着冯哲这个直性子就要满了,陆长风自然而然地解释了几句:“小侯爷自然也有她的用意,这不是普通的牲畜,白虎这东西其实难得,尤其是在北境,白虎在许多草原部落的眼里意味着杀伐之神,象征着威武和军队,何况以她的身份,送贺礼的这个举动,本身要比送来的东西更加重要。”
他们远远地看到北境的兵马带着白虎进了后院。
白虎吃饱喝足之后精力旺盛,在牢笼里面一直威风凛凛地走来走去。
几个调皮的小孩儿偷偷搬来梯子,爬到了房顶上看这难得一见的白虎,一旁的侍卫看他们年纪小,这会儿萧策和将军们也不在,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虎似乎也远远看到了他们,凝视了片刻低吼了一声,锋利的爪子扒在木门上,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挣脱出来一般,吓得几个孩子忙爬下了房梁。
牢笼里的白虎人人害怕,只有刘伶一个人不退不惧,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与白虎对望。
李寒宁走过来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一幕,原本狂躁不安的白虎静静地凝望着面前的少年。
李寒宁缓步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刘伶的肩膀,刘伶这才回过头来,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师父。”
有那么一刻,李寒宁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的眼神像极了草原上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阿诗那。
李寒宁的目光落在面前隔着牢笼的白虎身上,她其实对自己这个徒弟刚才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们都害怕这只老虎,但你看起来却不怕。”
刘伶当着李寒宁的面如实答道:“它虽然凶猛,现在却被关在了笼子里,伤不到我,何况就算它逃出来了,我也能用师父教我的箭法杀了它,它再凶猛也只是一头牲畜而已,是人力所能及,对于刘伶来说,只要能打得过能杀得死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李寒宁听到这句话又不由得侧目看向了刘伶,这个孩子身上的确有一些特别之处,时常的让她这个当师父的都刮目相看。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故友。”
自他拜师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从李寒宁这里听到她讲过去的事。
“不知道师父说的这个故人是谁?”
李寒宁看着面前目光如炬的少年:“他叫阿诗那,是个匈奴人,死得时候和你一般大,阿诗那虽然年纪小,但他是个很勇敢的人,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匈奴人。”
一点也不输给过去和她交过手的千战单于。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刘伶不敢确定,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师父我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之前的说书先生在茶馆里面提到过两句,我和小伙伴在门口乞讨的时候听到过。”
说那阿诗那是上一任千战单于的弟弟,北境大捷时曾帮助过他们。
李寒宁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孩子的名字已经传到了各地,心里忽然有些怅然。
刘伶知道李寒宁也许对阿诗那心里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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