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朝堂上满朝文武相对而立,太子萧晟一身紫衣站在左侧最前面,另一侧便是萧策,他们身后各跟着洛阳的两位左右相。
萧帝已经称病一连好几日没有上朝,今日眼看着气色好了一些便又再次上朝议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工部尚书上前一步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臣有本启奏。”
萧帝这是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他:“说。”
工部尚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萧策所在的方向:
“臣有本要参明王殿下。”
他提起明王这两个名字来,满朝的文武开始议论纷纷,整个朝堂之上都是大臣们低声议论的声音。
如果萧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工部尚书应该也是薛家的嫡系,是他们资助考取功名培养出来的人。
如今他们薛家自己不愿意有人站出来,却派了这个棋子出来,难为这个作为棋子的人,还浑然不自知地忠心耿耿,以为自己深受薛家的重视。
这边被参的人,似乎事不关己地毫无表情,身后那些原本事不关他们的人却一个接一个地议论。
萧帝沉声问道:“爱卿所参何事?”
工部尚书一揖又道:“明王萧策所率三军原本应该待在南疆,攻打燕云十洲,可明王殿下如今没有陛下诏令就擅自领兵回来,此乃其罪一,陛下本命明王在攻打长安之后驻守长安,可是明王殿下却违背命令私回洛阳,致使长安附近无人驻守此罪二,明王殿下纵容下属,李寒宁原本是三军主帅,却玩忽职守,私自离开军营,明王握有兵权却对此置之不理予以包庇,其罪三,按照我朝律法理当数罪并罚。”
站在最前面的萧笙闻言微微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似乎工部尚书刚说的这些根本不出他的意料。
说完便自顾自地跪在地上,他这一跪身后的议论声更大了一些,一旁的太监看了萧帝的脸色,立马下去从工部尚书的手里接过奏折,放到了萧帝的面前。
萧帝看也不看,忽地转而望向一旁的萧策出声道:
“他在参你,你如何看他刚才说的罪名?”
萧策既然被点了名,不得不站了出来,身后那些显得有些嘈杂的议论声由此立刻安静了下来。
“回父皇,这些事事出有因,陛下在两年前授我兵权的时候,曾言战场之上,难免形势危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必要之时我可以独自决断,李将军并非擅自离开军营,是受我命令,南疆主帅已由陆长风代劳,此次虽然无功而返,但亦未损兵折将,不知儿臣何罪之有?而是之所以返回洛阳来,也是因为皇兄写信给我告诉我父皇病重,我久在沙场许久未回洛阳,自然惦念父皇身体,想回来看一看,以尽孝道是人之常情,不知儿臣身为皇子惦念父亲到底何错之有?”
萧策看了一眼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头的工部尚书顿了一顿,而后沉声又道:
“父皇一直在洛阳,大概还不知道长安那边的情况,大约在两周以前长安疫病,有心之人封锁了消息,不过薛将军所率领的兵马围困了长安,将长安封城的事情,想必今日在场的各位应该也略有耳闻,儿臣在长安时也曾身染重病,这疫病的症状与两年前大梁那场疫病一模一样,那场疾病当时并无药可医,这次也不过是运气好,李将军在别的地方发现了药方,又有儿臣的一位朋友李昭带来了药材,说到底这次若不是父皇和大周的气运庇佑,我想现在工部尚书还不一定能看得到,我活着站在朝堂之上。”
萧策说到这里,更是意味深长的问了最后一句话:
“不知工部尚书觉得我所言可对?”
工部尚书听到这句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别的事情,指导萧策现在提起疫病的事情来,就是打算翻长安疫病那时候的旧账,明显身体一抖,不敢搭话。
但萧策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沉声又道:“说起来儿臣也有本要奏,工部尚书在长安疫病期间,下令阻挠周围各城向长安输送药材,若不是儿臣和宋将军及时发现,恐怕现在的长安城百姓的尸体已经是堆积如山了,如今儿臣证据确凿,此乃物证,还请父皇定夺。”
萧策从云袖里取出一封带血的书信来,萧帝身边的太监连忙下去,从萧策手里取过了信,放到了萧帝面前的书案上,萧帝打开来看了一眼,立刻变皱起眉头重重一拍书案道:
“爱卿对此作何解释?”
工部尚书此刻俨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自然知道这封书信的来历,可是这封书信也是薛相让他写的,如今根本不知道为何这封信会落在萧策的手里。
他不敢说话,而是默默的看向了薛相,见薛相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他也是个聪明人,便明白此句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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