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地牢里面,赵义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他们现在就在太子府的下面,地牢之中,只不过这一处地牢隐蔽,入口并不在太子府里。
刚才路过太子府门口的时候,他们也听到了萧策和萧晟之间的对话,李寒宁听得一清二楚,那的确是萧策的声音。
只不过那时这地窖从内隔音,而且她口中被堵着东西,没有办法说出来话。
那时她听到萧策道:“如果你非要我在寒宁和我身后这些人之前做一个选择的话,那我选他们。”
听到这句话的李寒宁不由得脚步一滞,但很快就被身后的人推着往前走了,现如今她在地牢最深的地方,被铁链牢牢地绑在了中间的木桩上。
赵义此刻看向李寒宁的表情,想到那个时候萧策说的话,忽然也有些可怜她。
“所以在他们那些人眼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洛阳还需要打仗的时候觉得我们重要,现如今不需要了,我们碍事了便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赵义觉得李寒宁的忠心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笑。
李寒宁不想开口说话,侧过头去甚至不想看赵义一眼,她被用铁链绑在木桩上,这里的地牢昏暗不见天日,不过周围的墙壁上却有几颗隐隐发光的夜明珠来勉强照亮。
她知道萧策为什么做这个选择,也知道自己听到那段对话并非出自偶然,这些人想让她听,她才能听得到。
赵义看着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试探着开口说道:“其实太子殿下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是效忠太子,太子能给你的远比萧策要多得多。”
李寒宁闻言看了赵义一眼,似乎是想故意激怒他:
“赵将军不用再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现在明王府的人已经包围了太子府,你口中的太子殿下已经落在了明王手里,你的太子殿下现在自身难保,如果你想用我换回他,还是省一省力气,刚才你也听到了,明王殿下是不会用他交换的。”
赵义对于她这一番话不置可否,他也猜到了李寒宁的用意:“那你还真了解你们殿下,即使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还是待他那般忠心?”
李寒宁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们这些人当然没有办法理解。
赵义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士兵,又跟着四下打量了一眼这里的地牢,他只来过这里两次,想必这回也是最后一次。
赵义动身准备离开,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寒宁:
“我劝李将军不要急着在这里自寻短见,将军大概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将军以前有一位宫里的大夫去你们明王府为你进行诊断,那位大夫也是受过太子府恩惠,我当时就在边上,那个大夫当时向你隐瞒了你的情况,所以你和萧策大概都不知道一件事。”
李寒宁原以为那只是照常的诊断,因为她和萧策都得过长安的疫病,哪怕已经痊愈了,也每隔一段时间会有宫里的大夫来帮忙诊治调理,但这如今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赵义看向李寒宁:“将军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了吧,听大夫说,你腹中的孩子现在应该三月有余。”
李寒宁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
这消息虽然来得意外,但李寒宁在知道它的这一刻,几乎已经明白了它是真的。
她回到洛阳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些异常的嗜睡,总是没有食欲,总是觉得很累,她原本还以为只是因为再次回到洛阳来,有些水土不服,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三个月之前,正是她离开长安前往南疆之前,时间也对得上。
赵义看到她有些错愕的表情,忽然心里有些一瞬而过的不忍,不过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们立场不同,他能为在军营面曾经一同出生入死过的朋友,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赵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也许是怕李寒宁趁着一个人的时候自尽,白白丢了性命,又或者从前还是朋友的份上,不过她现在应该也不拿自己当朋友了,自己到底是何苦多此一举。
赵义转过身去,身后的石门缓缓地阖上,地牢里面的一切忽然归于沉寂。
李寒宁动了一动手臂想要活动一下手腕,那些铁链几乎将自己的手腕硌得生疼,她实在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周围只有她铁链响动的声音,和不知是哪里滴水滴下来的声音。
李寒宁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她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地牢,这座地牢就在太子府下面,她被关在最里面,既然他们现在没有杀她,那就证明她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她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来这个地牢里的时候有一段路,听上面的人说话,听得非常清楚,想必地牢的过道不深,有机会从那里逃出去。
其实在她见到赵义的那条街道上,在被抓之前她也用手里的剑留了暗号,只不过因为赵义也是萧策军营里面的人,所以他们没有用他们军营之间的暗号,反而是用了之前还在李家的时候用的暗号。
洛阳城里面也有李家的暗探,只能寄希望于,萧策才知道他被萧晟抓走之后,会派人找她,她失踪的消息会扩散出去,李家的人会知道。
可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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