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地平线处扬起了阵阵狼烟,一只十万人的瓦剌大军正在向不远处的大明京城驶来。
在瓦剌大军的最前方是一辆囚车,车内站着一个披头散发年轻人,他是大明的皇帝,他今天的任务是叫开大明京城大门,让瓦剌大军长驱直入,屠杀他的子民!
京城之上一群人目视这一切,脸色铁青,为首一披甲夫人就是大明身份最高贵的太后孙若微,对面皇帝的母亲!
“于谦,京营兵马准备如何?”
“已准备妥当。”
“可敢死战!”
“为大明,唯死而已,只是……”
嗯?
孙若微看向于谦,目光无比凌利。
“只是大军交战,恐无暇顾及皇帝生死!”
“大明社稷重于一切,且他已经不是皇帝了!他的生死,无、关、紧、要。”
孙若微咬着牙说道。
“是,臣明白。”
于谦躬身,身子逐渐站直,目光变得锐利,大明国祚,不能因一人而毁,天子被俘,按驾崩算,这是他提出的主张!
为了大明他问心无愧,可是对于朱祁镇,他心中有愧,当一国天子没用的时候,那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他在逼也先杀了朱祁镇。
这个想法,他知道,满朝文武知道,孙若微也知道。
心中有愧,那也无妨,今日就战死在这城下,为朱家皇帝陪葬!
“脱尔不花,大明皇帝的圣旨你送到他娘那里了吗?”
瓦剌军中,也先骑着马问身后的人。
“回太师,送到了。”
“他娘说啥了?说给咱们的大明皇帝听听!”
“太师不好吧。”
“有何不好,说给他听。”
“是,大明太后说:北京城下有虎豹精骑,山东河北有百万大军,中原有刀枪剑戟,有锦绣文章,你们拿着两把破刀,跨过长城就想来侮辱天子的母亲,此乃大明的耻辱,告诉你们也先,大明只有战死的天子,没有俘虏的皇帝!告诉他,退出长城,留尔全尸!”
“好,好,不愧是大明的太后,好啊,好啊!”
也先听了这话,忍不住扒手叫好,紧跟着转头看向朱祁镇道:“皇帝陛下,你娘说的威武霸气,慷慨激昂,可是她根本没管你的死活啊,你啊,要想活命,到了城下,还是好好求求你娘,毕竟在外人面前说的再霸气,看到亲儿子时,也难免心软。”
“今日京城门开,你活命!它若不开,我留你无用!”
也先用冰冷的眼神看向朱祁镇。
而囚车中,朱祁镇抬起头,看向城门上那模糊的女人身影。
“母后!”
……
瓦剌大军逼近,北京城,这时也先传令官策马来到京城之下三十步,身后是装着大明天子的囚车。
“大明的官兵都看着,我身后是你们的皇帝,我们把你们的皇帝送回来了,还不开城门迎接?”
听了这话城墙上的官兵一阵骚动。
这时一人跨前一步大喊道:“他已经不是我大明的皇帝了,我们有新的皇帝,他就在皇宫内等着咱们胜利的消息!”
于谦!
众人目光看向他,士兵们的军心稳住了。
于谦看了一眼孙若微,孙若微却目无他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囚车内的儿子,眼睛已经发红,可她没哭。
这时囚车内的朱祁镇也看向了城墙上一身戎装的母亲,双眼湿润。
“皇帝,该你了,跟你的子民说说话吧。”
朱祁镇不发一言。
“皇帝,喊话!”
传令官怒喝一声。
朱祁镇嘴巴动了动,不过没出声。
沧浪!
传令官把刀抽出来了:“皇帝,喊话!不然我杀了你!”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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