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蹲在山坡上,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就听见李家那烟囱里有响动。
接着,一股黑烟直冲而起,就像是加农炮的炮管子刚刚打完一发炮弹后,冒出来的烟那样。
跟平常烧火的烟不同,黑蒙蒙、雾沉沉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声巨响,顿时,屋子里的黑烟就从窗缝儿、门缝儿等所有不严实的缝隙往外冒。
过了两分钟,房门打开,李家五口人就像那被炮轰了的獾子,带着浓烟从獾子洞跑出来一样,也带着黑烟从屋里跑了出来。
李家人在院子里一阵咳嗽,接着就是骂人和哭闹声,盛希平这次离得远一些,听的没那么真切。
反正看李家人这个情况也知道,人没有伤到,但家里肯定不像样子了。
之前炸獾子窝虽然是六个二踢脚,但是分散开的,威力已然不小。
炸猞猁洞那次用的三個二踢脚,那威力已经很可怕了。
这回用四个,李家东屋那铺炕基本上是不能用了。
趁着李家人进屋查看情况的工夫,盛希平鸟悄儿起身,沿着山坡离开。
到王建设等人回林场的必经之路,去接他们。
那一猪一熊分量都挺重,这时候地面上的雪不多,王建设他们用简易爬犁拖着俩家伙往回走,肯定费时又费力,走不快。
果然,盛希平往前迎了一段路,这才跟王建设等人碰了面。
“希平哥,你找着偷咱野猪的人了么?究竟是谁,特么的这么缺德?”
张志军一见盛希平,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我顺着脚印,跟到了李大白话家。”
这事儿没啥可瞒着的,就算盛希平不说,明天这几个人稍微好奇点儿,重新顺着那脚印追过去,也能找到李家。
“草,原来是他家啊,我就说么,一般人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李家那俩损种,都特么不是好饼,缺德带冒烟儿,放屁带拐弯儿的东西。”
众人一听,纷纷骂道。
李家这一家子奇葩,在林场那都是出名的,没人不知道。
王建设看了眼盛希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希平,你没去找李家人麻烦吧?
那家人都不讲理,你就算跟他们争讲也没用,只能惹一肚子气。
往后咱逮着机会了,再收拾李家那哥俩也不晚。”
按照路程来计算,盛希平不该回来这么慢,所以王建设推测,盛希平很可能是干啥去了。
“对,对,建设说的是。
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那一家子都不讲理胡搅蛮缠,你要是去跟他们掰扯,太掉价儿了,没必要。”
陈维国可能也察觉出不对来,立刻帮着王建设说话,劝盛希平。
盛希平听见伙伴们这么说,直接就笑了起来。
“你们觉得我是那么傻的人么?跟他们理论,我才不费那个口舌呢。
走吧,咱们回家去,先把这俩大家伙收拾了再说,回头有乐子瞧。”
说着,盛希平上前来,帮忙拽着爬犁,拖着那一猪一熊往回走。
众人一听,就知道有蹊跷,可盛希平没往下说,他们也不好刨根问底。
既然盛希平说是有乐子瞧,那肯定就有,也不用问,回去就知道了。
几个人费劲巴拉的拖着两挂简易爬犁,好不容易回到了林场,都十一点半了。
正好学校放学的工夫,不少孩子从前川中小学出来,往家里走,有人就瞧见了盛希平他们拖着俩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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