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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大多健谈,大家粗声大气、海阔天空的胡诌乱侃,其实真的挺有意思。

林场有个被称为“万事通”的人,姓宋,大家伙儿都喊他宋老万,这家伙专说女人。

不光说眼前儿的女人,历史上的、国外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的这么些人。

每一个都能讲的有声有色,而且花样翻新从来不带重复的。

谁都不知道,这宋老万到底是信口胡诌,还是真的知识渊博。

还有個开拖拉机的师父姓庄,这人天文地理、历史政治都能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儿。

那可真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装车工有个姓肖的师傅,小时候曾经读过几年私塾,又爱看一些“闲书”,算是个文化人。

总爱说些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民间故事、支离破碎的古典文学片段。

偶尔还能来一段儿京剧、评剧、地方戏啥的,总能引得满堂喝彩。

厨房大师傅要是忙完了,也会过来凑个热闹。

讲起山珍海味、名烟好酒,往往都能让听众们跟着直咽口水。

当然,最永恒的话题,永远都是女人。

说男男女女间的那点儿事,说少女说中年妇女,说寡妇鳏夫那点儿偷偷摸摸,说漂亮女人也说丑女人。

“哎?海宁啊,你这刚结婚没几天,就撇下媳妇来山上干活,不想你媳妇啊?”

原本,高海宁跟盛希平等人在一个角落里,正兴致勃勃的听人家讲故事呢。

结果不知道哪个虎吧超儿,正好看见了这几个小伙子。

那些老爷们儿脸皮厚,就故意拿刚结婚的高海宁取笑。

别看高海宁平日里大大咧咧,可毕竟是刚结婚没多久,脸皮薄。

被那几个老爷们儿这么一说,脸上就红了。“你们,别瞎说啊。”

高海宁越是这样,那群人越是兴奋,一个个嘴上更没把门儿的了。

“老肖,你要是家里放着个水灵灵、嫩呼呼的小媳妇,你心里不惦记啊。

我猜,海宁晚上还不得想媳妇想的睡不着觉啊?”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没,没有,我才没有呢。”高海宁被这些人闹的一脸通红,都成磕巴了。

盛希平一看高海宁那笨样儿,心里不由得叹气。

这憨小子啊,你越是这样抹不开,这帮人越是拿你开涮。

“肖师傅,我记得你家我婶子,今年三十五了吧?

这个岁数的女人可不得了,肖叔你应付的过来么?

去年过年的时候下山,肖叔好像第二天中午还没起来,被人堵被窝里了吧?

就是不知道,等着咱们今年下山回家去,肖叔这把骨头还能不能剩下了?到时候不会又起不来了吧?”

咧大彪么,不过是拼谁脸皮厚罢了。

盛希平两辈子加一块儿都多大岁数了,在他跟前玩这个?

果然,这话一出,那头姓肖的工人一下子脸上就挂不住了。

他娶媳妇晚,三十多了才娶上媳妇,两口子差了十岁。

像他这个岁数,不说是力不从心吧,可是应付起家里那只母老虎,还真有点儿怵的慌。

“希平啊,你说你个没结婚的黄花郎儿,脸皮倒是够厚啊,啥话你都敢唠。”

老肖被盛希平的话,噎了俩跟头,脸上可就有点儿挂不住了。

“咳,这不是闹着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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