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伐陡坡上白松,差点儿被大木头碾死的消息,不等到中午呢,就传遍了其他几个工队。
二工队的锯手大老张一听,也吓坏了。
按理他今天应该在那边,看着徒弟把剩下那几棵树伐倒的,结果他跑回来干活了。
这要是领导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
但转念一想,得亏他回来了,要是他当时在那儿,指不定就连他一起都卷大树底下了。
劫后余生的大老张,吓坏了,赶紧打听事故原因。
林场安排了人现场勘验,又上报给局里,第二天局里也安排了人上来。
可最终给出的结果,李大壮所有操作程序都是符合规程的,没有太大失误。
造成事故的原因,就跟盛希平想的差不多。天冷木头脆、地势影响,各种原因都凑到一起了。
勘验结果上报局里,局里也没话可说了,最后同意,剩下那两棵树不伐了,留着吧。
废话,不留着也得有人敢上去伐木算,反正前川林场这些锯手,没有一个敢上去的。
至此,知青队今年的冬季采伐生产作业,算是完成了大半。
接下来将木头抬到冰沟滑道附近,滑放到山下楞场。
再把山里的枝丫材全都集中垛起来运出去,或者是一把火烧干净,这块伐区基本上就完事了。
等到开春雪化之后,再上山来大清一次,然后局里安排人验收合格,就可以了。
三月十六号,知青队圆满完成这一季木材采运工作,提前下山。
其他工队还有些任务没完成,估计还得三五天。
周青岚在楞场检尺、拢账,估计还得几天,工作才能结束。
好在她不用住在山上,每天跑通勤,多上几天班就上吧,站好最后一班岗嘛。
盛希平等年轻人坐车下了山,第一件事还是跑澡堂子去,先洗個澡收拾收拾,然后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大觉。
三月十七号,正好有小火车去松江河。
盛希平和几个兄弟商议好了,他们要下去一趟,把年前年后家里攒的皮张、麝香啥的卖掉。
“叔,场里还有工业券不?我想去置办个缝纫机,家里攒了挺长时间,还差点儿。
要是场里有,算我们提前借的。”
十七号早晨,盛希平去场部开介绍信,顺道问了王家川一下。
“呦,你要买缝纫机啊?小伙子倒挺有正事儿。”
王家川一听就笑了,打开办公桌抽屉,从里头翻了翻,找出来一叠票证啥的,都递给了盛希平。
“这些你拿着吧,看看里头都有啥,能用的就用,用不着的看看别人换点儿啥。”
盛希平其实就是顺嘴一问,有最好,没有拉倒。
真想买,只要有钱,可以去黑市换票,反正总能有办法。
没想到,王家川竟然一下子拿出来一摞票证,盛希平大概的瞄了眼,粮票、肉票、布票、糖票都有,工业券好像也不少。
光是这一叠子票证,去黑市上能换不少钱呢。
“哎呀,叔,我用不上这么多,有几张工业券就够了,其他的你还是留着吧。”
这不知道是王家川攒了多长时间的票,盛希平哪好意思都要啊?
虽然这些确实有用,结婚办酒席,烟酒糖茶哪一样不得预备,挺多东西都要票,没票买不来。
“切,你小子还跟我客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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