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办事儿不磨叽,一点儿没压价,该多少就报多少。
盛希平更是个办事儿嘎巴溜脆的人,觉得价格合理,直接点头同意。
所以二人当场拍板成交,张主任去喊了人过来,开票,点钱。
两千五百块钱,对方直接拿出来两捆十块的,一捆五块的,都是全新的嘎嘎票儿,透着印刷的油墨香。
对方当着盛希平的面儿,又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递给了盛希平。
盛希平这边接过钱来,又点了一遍,连同票据一起,全都装进了腰间的包里。
“老规矩,走后院吧,小刘,你跟过去,把后院门打开让小盛走。”
张主任朝着后院的方向指了指,示意盛希平别再去前面了,当心被人盯上。
两千多块钱呢,赶上一般人家好几年的工资了,这要是有点儿啥闪失,那可不得了。
“张主任,谢了啊,下回来还找你。”盛希平整理了大棉袄,朝着张主任一抱拳,然后转身朝着后院走。
那个小刘同志,则是拿着钥匙跟在盛希平身后也出来,把后院小门的锁头打开,让盛希平离开。
“小刘同志,谢谢啊,给你添麻烦了。”盛希平朝着人家笑笑致谢。
“不用谢,你路上小心点儿。”小刘点点头,关上门,重新落锁。
土产公司后院出来,是一条僻静的胡同,盛希平往胡同口瞅了眼,似乎没什么异常。
可盛希平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将腰里别着的短刀抽出来握在手中,然后将手插到棉大衣的兜里。
接着用左手按了按帽子,把大衣领子竖起来捂住脸,快步从胡同里往外走。
“嘿,哥们儿,借点儿钱花花呗。”
还没等盛希平走出胡同口,迎面就过来了人,直接挡在了盛希平前面。
这人瘦高个儿,一个袖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袖口微微露出一截儿,看着有点儿像三节棍。
盛希平一愣,心道坏菜,这是被人给盯上了。
他这两年没少往县里来,估计是被有心人惦记上了。
以前都是王建设他们跟着一起来,人多,旁人不敢招惹。
今天就他自己来的,人家一见有机可乘,这不就跑胡同口堵他了么?
眼前就一个人,对付起来倒是不难,可就是不知道,这人还有没有同伙儿。
眼下不宜纠缠,还是想办法尽快脱身要紧。
“哥们儿,你找错人了吧?咱们不认不识的,你找我借什么钱啊?”
盛希平右手握紧了短刀,左手依旧扶着衣领子挡着脸,瓮声瓮气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拧身,用眼角余光,往身后打量。
这一打量不要紧,盛希平发现,身后胡同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人正走过来。
这人个子稍微矮一些,大衣里面支棱着,看起来腰间好像别着啥东西,不是斧子就是刀。
得,前后都有人,想要跑怕是不太容易。
“草,少特么装傻,我们哥俩一直盯着你呢,前几次让你从后门跑了,算你捡着。
今天你一个人来的,乖乖把钱交出来,咱啥话都没有,不然的话,今天你就撂这儿吧。”
对面个子稍微高点儿的那个,手一抖,袖子里的三节棍露了出来。
这小子一挥手,三节棍快速挥舞着,带起呜呜的动静。
这话一出,盛希平就明白了,合着就俩人。
不过,这俩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看对面这个舞弄三节棍的模样,像是有两下子。
今天要是不小心应对,还真是不太容易脱身呢。
“呦,承蒙二位看得起,那我也不能不识相。二位要借多少?我这就给你们拿。”
盛希平右手握刀,作势好像要往外掏钱的样子,朝着那高个子靠近两步。
高个子可能是仗着人多,他手里又有家什,就没把盛希平放在眼里,见盛希平一手掏兜的模样,就以为是真要给他们拿钱了。
“那还用废话,你兜里有多少,就特么拿出来多少。”高个子叫嚣道。
“好啊,我这就给你们。”
盛希平说着,动作快如闪电,一瞬间掏出了兜里的刀,朝着面前那高个子就攮了过去。
那高个子满以为,他们哥俩都带着家伙事儿呢,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就应该把人镇住了,乖乖往外掏钱。
所以他是真没防备,眼见着寒光一闪到了近前,他连抬起三节棍的工夫都没有了,只能闪身躲避。
俩人离的挺近,盛希平又出手极快,对方仓促之下躲避不及,这一刀,就捅在了左肋下。
得亏是大冬天,都穿的厚,加上盛希平心里有数,没下死手,所以刀子入肉不太深,也没伤到脏腑要害。
即便如此,那人也疼的嗷一声,手里的三节棍没拿住,掉地上了。
“哎呀我草,你敢伤我哥。”
后头那矮个儿的离着盛希平还有十多米远呢,没等到近前,就听见同伴一声哀嚎。
那家伙急忙从大衣底下抽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斧,朝着盛希平就跑了过来。
论打架,盛希平是这帮人的祖宗。
当初孙云鹏他们十多个人围堵盛希平,他都能反杀回去,更何况是面对俩混混?
不过,眼下不是一味斗狠的时候,还是赶紧脱身要紧。
于是盛希平快速抽刀,后退一步,抬脚将瘦高个儿踹飞,然后捡起地上的三节棍,朝着后面飞奔而来的矮个子脑袋就扔了过去。
趁着矮个子闪身躲避的工夫,盛希平夺路而逃,直接冲出了胡同口,朝着人多的地方跑。
胡同里,矮个儿抡着手斧还想要追出来呢,被地上的高个儿喊住了。
高个儿这一下虽然伤不在要害,流血却不少,得赶紧找地方包扎伤口。
再说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抡着斧子去撵人,那不是纯纯的找事儿么?真以为县里没人管啊?
他们这些混子成天不干好事儿,偷鸡摸狗、拦路劫道,这要是让公安抓着,事儿就大了。
“妈的,这小子除非别在县里冒头,只要让老子见着他,老子非把他扒皮抽筋大卸八块不可。”
矮个儿骂骂咧咧的扶起来高个儿,那高个用手捂着左肋下,俩人就这么从胡同里出来,找地方包扎伤口去了。
另一边,盛希平急急忙忙跑到了客运站,买了下午一点往松江河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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