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都乡城中的郭大贤闻报西面有大火燃烧时,顿时勃然大怒,喝问道:“是何人毁烧我部的屯粮?是意外?还是城北的邱氏与尹氏两家人?”
原来,郭大贤虽然攻取了都乡城,逐走了县长与县尉。但是都乡县中还是有不少的大族土豪筑坞相抗,一直未能屈服下来,时常的跳出寻找郭大贤部的麻烦。
原本郭大贤嫌那些坞堡小而坚固,堡内财货又不多,所以没有下大气力去攻打。只要他们不惹事,便由着他们存在。此次,郭大贤也怀疑是不是他们在暗中的搞鬼,不禁心下愤恨难平。决意待开春之后,便彻底的消灭这些人。
有人上前禀道:“渠帅此时不是追究之时,我部于房山一线屯了足足有三万石的粮草。此时一屯被毁,但恐其他也同样被毁,还是派出援军为上。”
郭大贤认同属下意见的点头说道:“不错,这些屯粮本是后备之粮,若被他人毁掉是为不美,速速传令,精骑可一分为十,速至各处屯粮点察看。若遇邱、尹两族的大部人马,不可强自相抗。待上报本帅之后,本帅再聚拢大军,一并将他们剿除了。”
“传令驻屯于两县之交的大部人马,可抽调两千人于明日一早返回都乡,本帅要乘年关来临之际,好生的清理清理辖地了。本帅要让那些至今尚且不肯归服本帅的土豪知道,与对帅作对的下场。”
“喏,渠帅。”
郭大贤自派出麾下精骑之后,一时也无心睡眠了,于是亲自领人上城墙上巡视。当见到在城墙上守夜的两百精兵,个个躲在城门洞中,或者是城楼里面躲避风雪时,不由大怒。
虽然黑山军与朝庭暂时是和睦了,但谁知朝庭会不会随时的翻脸。城墙守备如此之松懈,万一有个好歹,启非不妙。郭大贤于是唤出了四面守城的队率,每人狠狠的抽了十鞭,以儆效尤,众守城士卒军心顿时肃然,不再畏惧风雪了。
何白领兵于雪地中急行,欲要攻郭大贤贼部一个措手不及。但心中早就隐隐的感觉到,此战只怕是无功而返了。已军是轻兵而来,此时又是风雪之日,想要与有坚城为凭的大量贼人作战,不伤亡惨重才怪。可是事情未到绝望之时,何白也不愿就此回头,还想着勇往直前。
紧紧跟在何白身边的罗培迟疑了许久,方才边行方劝说道:“都尉大人,无备之贼可以一举破之,但是有备之贼只怕不甚容易了。这郭大贤贼子又非必须立即剿除之贼,为何不等他日有机会时,再来攻取呢?另外,我军此番乃是轻兵而来,贼人不但有上千的精骑,还有坚城为凭,我军无有长兵在手,只怕挡不住贼人的精骑连番突阵啊。”
何白眉头一皱,思道:是啊,郭大贤又不是什么必须立即剿除之贼,自已为何如此的急迫。想来是因为先前的妇仁之仁而心生羞意,转变成了恼怒吧。《孙子兵法有云:“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自已这是犯了大忌啊。
“全军暂停。”何白连忙止住了快速奔行的全军将士,又问罗培道:“不知你还有何见解?”
罗培急喘了数口大气,平息了一下后,这才说道:“都尉大人,卑职以为,此时原路返回只怕不成,恐被贼人衔尾追击。须得乘郭大贤贼部不明我部行踪之时,早些寻一处立足点,据险而守之。待付司马与车司马二路告捷之后,再聚拢二部人马与郭大贤贼部决一死战。”
何白思道:此是的风雪天气,正是阻断黑山贼各部的联系之机。付邢与车靖两部在击破黄龙、王当二贼之后,只怕其他的黑山贼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呢。若等他们两部来援,集三千之军,破郭大贤贼部倒也简单,只是要多等上三四天的时间,谁又知道其中会不会有变数发生。
但是罗培所言也是正解,不可不听,正迟疑间,于先头哨探的侯成派人返回道:“都尉大人,侯佐军侯回报,前方数里外有马蹄声响,大约有百骑左右,恐有贼骑朝这边行来。”
何白心内一凛,来得好快啊,急忙叫道:“速速左右散开,让开大路,于道旁左右隐藏。弓箭准备。”
大军听令后,立即朝左右散去。此时满地都是积雪,四处白色映地,别无躲藏之处。但何白早有预料,每名士卒都配了一张白色的披风,用来盖在身上。不仔细去瞧,根本瞧不出来。最多是道旁突然多了一团团的积雪罢了,只是有些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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