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周泰,拜见东莱王殿下。”
刘辨见周泰身高体壮,面容刚毅,威风凌凌,心中甚喜,不由赞道:“真虎士也。”又向何白问道:“寡人见幼平十分的喜爱,欲召他为寡下麾下的待卫长。不知何国相可肯割爱?寡人感激不尽。”
何白不怔,不知刘辨这是何意?是召揽贤才猛士准备卧薪尝胆,还是仅仅只是喜爱而已?何白一时不好回答,于是准备转给周泰表决,说道:“幼平方才投至吾麾下不过数日时间,吾尚未能与之以恩义相结,并不好替其做主,还是让幼平亲自作答吧。”
周泰望见东莱王刘辨渴求的望着自已,心中也是好一阵的激动。正要一口答应下来,却又想到了自已的盗贼出身来。东莱王会与何国相那般不计较自已的出身么?
周泰于是有些自卑的拜道:“多谢东莱王的美意,但小人自幼曾在扬子江为盗十数载,横行江湖杀人无数,为世人所厌恶。不知东莱王有顾忌否?”
刘辨不由一窒,不想这周泰与张饶、管亥一般,又是一名盗贼。出身高贵,曾为帝王的自已又岂会任用一名盗贼为侍卫长。一时之间刘辨不由有些后悔了,却又不知如何推脱。
一旁的王太后何氏闻言一惊,不由有些怨怪的责备何白,说道:“天明,哀家虽自贬为东莱王太后,但在朝庭哀家还是有孝灵皇后之谓。汝乃我南阳何氏后族子弟,聘用人才怎么也要用些士族人才方是,怎得召个盗贼来了。盗贼向来是趋利无义之徒,汝不惧日后被其所叛乎?”
周泰闻言大愧,不由自主的跪伏于地,深恨自已在往年时的作为,害得如今有大好的被任用机会,却不能得到。就是管承与蒋钦也是坐立不安,同样身为盗贼出身的他们,面对何王太后的责骂,不知该如何自处。难道说自已作盗贼时并不是趋利无义之徒。可轻利好义之人,又有谁肯去做盗贼的。
何白微微一笑,拱手拜道:“王太后,吾素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再说如今之世,盗贼遍地,非是人心思乱,而是为求生存不得不乱尔。吾虽年青识浅,智寡德薄,却又心怀大志。希望能够以一已之力,让世间乱象平定下来。天下万民不再为了生存去挺而走险,甘为贼盗。”
“如今的我,虽不能迅速的平定天下,化贼为民,但是却能召莱盗贼从良向善。只要有一贼情愿向善,则世间就会少一贼为恶矣。只要持续下去,则天下盗贼日少,良善日多,这又有何不好的。只要我待人以诚,教人以善,再以恩义相结,我料想世人必不负我。”
何王太后虽然赞同何白的说法,但是却不许刘辨招揽周泰为侍卫长。刘辨于是顺水推舟的以孝道相辞,不再言说招揽周泰之事,转而论及其他,向卢植询问安民之事。
然而周泰久在江湖闯荡,又如何看不出区区少年郎刘辨本身的不愿之意。立时死了这条进的心了。还是何国相好,虽然出身不如东莱王,但是这份大仁大义,包容万物之心却让人敬服不已。有主君如此,自已又何作他想。周泰深为自已之前的心动而羞愧不已。于是朝何白真心的拜了一拜。
“天明。”卢植问道:“汝对袁本初于酸枣联盟天下诸侯,共讨害国之贼董卓一事如何看待?”
何白一怔,立即说道:“袁绍明为天下大义讨伐董卓,实际还不是沿续了自大将军死后,袁董二氏为争夺朝庭权柄乱象的继续。袁绍所行,必会大加的损害朝庭的威严矣。”
卢植点点头道:“天明汝能看到这点,吾心甚慰。吾有一策,关乎维护朝庭的威严不失,还望天明助我。”
何白拜道:“既是朝庭大事,但凭卢公授命,何白又岂敢推却。”
卢植连声赞许,又转向刘辨说道:“殿下,董卓这相国之位乃是殿下于禅让诏书中所任命的。但董卓滥施暴虐,欺凌幼帝,理政无方,如今更激起了天下诸侯的反对,也是时侯请董卓离开雒阳了。肯请殿下颁布王命与我,我再邀请北海相何天明共同领兵前往雒阳,归劝董卓效殿下禅让帝位之义举,自罢相国之位,让贤于他人,改任凉州牧。”
何白一惊,卢植这招挺阴的啊。袁绍起兵讨董,那是以下犯。东莱王所下王命,请董卓罢相让贤,这是明正言顺。袁绍成事,则朝庭威严大损。卢植成事,却对朝庭威严一丝无损。倒底是海内大儒,天下名士,这一出手就是与众不同,深得王道派的三味。
只是卢植毕竟是君子,虽知董卓为人残暴不仁,但不知董卓这等军阀,会在所有人反对他时,破罐子破摔,干脆烧毁雒阳城,迁都长安去,让你们想玩都没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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