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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马介甫又来了,知道了事情经过,就训斥了杨家的老大,还给他为了一种叫丈夫再造散的神药。杨家老大才不怕尹氏了,对这她不是踹就是哒,还拿刀子从她腿上割下来了一块肉。”

我听到了这里,明白了一个重要的点,人之所以怕老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而是有一个过程。这就是苏疯疯打败荸的关键了,我知道苏疯疯赢了,因为就这个聊斋的故事就是意见大杀器,强悍如荸也得输掉。

过了一个多月,尹氏才渐渐伤好起床了,她对丈夫十分恭敬。可日子一长,她觉得杨万石黔驴技穷,似乎没什么别的能耐,对他先是亲昵,渐渐嘲笑,渐渐喝骂,不长时间,完全恢复了老样子。杨父忍受不了,深夜逃到河南当了道士,杨万石也不敢去寻找他。

“可是啊,那个姓杨的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可能是血脉压制吧!终究,还是他家的悍妇更厉害,最终,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穷困潦倒的杨家老大,不得已把自己的发妻卖给了一个比她还强悍的屠夫,天天杀牲口的那种。”

“知道那个悍妇的下场吗?尹氏跟了屠户半年,还是像以前那样凶悍狂悖。一次,屠户大怒之下,用屠刀把她大腿上穿了个洞,再用根猪毛绳从洞里穿过去,把她吊在了房梁上,自己挑着肉出门走了。尹氏号叫得声嘶力竭,邻居才知道。把她放下来,从伤口里往外抽绳子,每抽动一下,尹氏喊疼的叫声震动了四邻。从此,尹氏见了屠户就毛骨悚然。后来大腿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毛绳上的断毛留在肉里,走起路来终究还是一瘸一拐的。还得昼夜服侍屠户,不敢稍有松懈。屠户蛮横残暴,每次喝醉酒回来,就毒打尹氏一顿,毫不留情。到此时,尹氏才明白过去自己强加给别人的虐待,也是像自己今天的景况一样不好受。”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到后来,喜儿的夫人跟伯母王氏到普陀寺烧香,附近村庄的农妇都来拜见她们。尹氏也混在人群里,怅惘地不敢靠前。王氏看见了她,故意问:“这是谁呀?”家人禀告说;“她是张屠户的老婆。”呵斥尹氏上前,给太夫人行礼。王氏笑着说:“这个妇人既是屠户的老婆,应该不缺肉吃,怎么如此瘦弱?”尹氏听了又惭愧又愤恨,回家后便去上吊,但绳子太细,没能吊死,屠户也就更加厌恶她。又过了一年多,张屠户死了。一次,尹氏在路上遇到杨家的老大,远远地望见他,便跪在地上爬过去,泪流如雨。杨家那个不争气的男人碍着仆人在场,一句话没和她说。但回去后却告诉侄子,想接回尹氏,侄子坚决不同意。尹氏被村里的人唾弃,久久没有个归宿,便跟着乞丐们讨饭度日,没出息的杨家老大还不时地和她在野外荒庙中幽会。侄子引以为耻,暗暗地让乞丐们把杨老大羞辱了一番,他才和尹氏断绝了关系。”

荸听了以后,有点怕了,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因为女性凶悍,才落得如此一个下场。但是,尽管如此,荸还是强撑着说道:“这算什么?我一点也不怕,女人凶一点有什么不好的?我是暴力女妖怎么样?是男人的克星。”

“什么女妖,不过是个女鬼罢了,小妖孽,我说的你还没明白吗?你之所以死于暴力丈夫的怨念之下,那是因为,你就好比故事里那个凶悍的尹氏,至于你的丈夫呢,不是姓杨的窝囊废。而是,那个天天杀猪宰羊的张屠夫。你再厉害又怎么样呢?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实不相瞒,我就是个专杀猪狗的屠夫,怎么样你怕不怕。”

苏疯疯故意说假话骗她,荸却不敢再说话,可以说,唱戏的已经把听戏的带入进去了。入戏太深的荸不敢靠近,直到苏疯疯用魔手把她逼到了角落。这个模样狰狞的妖怪突然一声大喊,吓得要跑。

但却来不及,被苏疯疯的魔手一把就抓在了手里,使劲一抓,她就成了烟尘,荸这个因为遭受丈夫暴力虐待而成的怨灵就被苏疯疯用一个故事打败了,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站在一旁观看的我和徐成成听完了整个故事,也弄明白了整件事情。

再听一次《马介甫的故事我又有了全新的感悟:怕妻子,是天下男人的通病。男子汉志在四方,还须要妻子帮忙。二人同享夫妻之乐,但是,女人的不容易就体现在怀孩子生孩子,这个方面,女子一人受十月怀胎的痛苦,再辛劳哺育幼儿,三年里为儿愁为儿笑。为了传宗接代,男人们动了恻隐之心。古时候的男人,看见水井和米臼,就想起了妻子每日操劳家务多么辛苦,对她就充满怜爱之情。这一切让妇女在家中地位越来越高,做丈夫的权威荡然无存。开始时只是妻说一些不礼貌的话,男子只是稍加抵抗,接着是对妻子彬彬有礼,而妻子没有回报。只因为夫妻之情深,就使男人胆气小。床上母夜叉一坐,男子汉就是金刚也得顺从。凶悍妻子气焰一盛,男子就没有本事顶撞。捶衣木杵,专打丈夫,锋利的指甲,专抓他们的脸皮。轻的责打忍受,重的就跑,好像接受母亲的教训。妇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都是女人制定规矩。妇人发起威来,跳着脚骂,招来人群围观。胡言乱吵,就像鸟儿乱叫。

说到底,感情是相互的,女人却是不容易,男人也懂得隐忍,但要有度罢了。

获胜的苏疯疯满目春光,对我们嘚瑟了一番。

徐成成高兴地仰天大笑:“日本妖孽又如何,我们胜利得如此轻而易举,最后一关,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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