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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子说:“我冒着人说闲话的罪名前来,是为了报您的大恩。咱俩并不能百年合好,希望您早点另作打算。”

徐成成默想了半天,便问:“素不相识,什么地方和您有过来往?实在想不起来。”

花姑子也不回答,只是说:“您自己再想想。”

徐成成又求花姑子与他正式成婚,花姑子说:“天天夜里来,固然不行;要想结为夫妻,也办不到。”

徐成成一听,不禁一阵悲伤。

花姑子说:“您一定要结为夫妇。那就明天晚上到我家来吧。”

徐成成又转悲为喜,问花姑子:“路这么遥远,你一双纤秀的脚,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花姑子说:“我本来就没回家。村东头聋老妈是我姨,我住在她家。为了你拖延到现在,说不定家里已经起疑心了。”

徐成成与花姑子同床,只觉得她的肌肤和呼吸,无处不生香气,问道:“你熏的什么香料,以致骨肉都有香味?”

花姑子说:“我从来不熏香料,是天生就这样的。”徐成成更惊奇了。

有一种天然的香叫麝香,是某种鹿科动物才有的特殊体香,獐子属于鹿科动物中的一种,当然有这种天然的体香了。不过,古时候的人们很封建也很愚昧,别看徐成成上辈子是安幼舆,是个贡生,这时候的读书人多半是书呆子,只知道做皇家忠实的奴仆,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这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古代犯上作乱的大多数是武将,文官却很少了。其实就跟从小受到的儒家教育思想有关。

第二天早上花姑子告别时,徐成成又担心迷路,花姑子便约定在路口等他。

天刚擦黑,安幼舆便骑马跑去。

花姑子果然在路口迎接,两人一同走进章家院子,老汉老妪高兴地迎他进去。酒菜没有什么名贵佳品,庄户饭菜吃得格外香甜。

晚上安生就寝时,花姑子也没过来看看,徐成成很怀疑。

夜深之后,花姑子才来了,说:“爹妈唠叨个没完,叫你久等了。”两人倍加亲热。

花姑子对安生说;“今夜的欢会,就是百年之别。”

徐成成惊讶得快要哭出来了,自己如此钟爱花姑子,她为什么还要狠心离开我能,于是忙不迭地惊问她:“花姑子,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不够真心吗?还是你早已变了心,不待见我这个意中人了呢?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请你好好想想考虑考虑。”

花姑子说:“我爹因为这小村荒凉寂寞,要搬家到远方去了。我和你的欢好,过了这一夜便到尽头了。”

徐成成不愿分手,翻来复去,叹息不止。

两人正依依难舍,天透亮了,老汉忽然闯进来骂道:“贱丫头,清白门庭,全被你玷污了!真叫人没脸见人!”

花姑子大惊失色,慌忙逃了出去。老汉也退出去,边走边骂不绝口。安生又羞又怕,无地自容,赶紧偷偷溜回。

安幼舆回到家,好几天坐不下来,心神不定,光景难挨。又想夜里再去,越墙进去,见机而作。

老汉既说有恩,即使发现了,总不会大加谴责吧。

看到了这里,我又觉得现代好了,本来吧我是很反感现在的人总是走肾不走心,但是,看过去古代封建传统,总是碍于家庭地位和身份的差别,致使真爱之人不能长相厮守,又觉得古人很可悲。现在的人,虽然很滥情,但起码还是敢爱敢恨的,我不由地庆幸了起来。

徐成成日思夜想花姑子,都快要想疯了,终于,他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了。于是乘夜跑去,在大山中转来转去,又迷路了,这才惊恐起来。

正在寻找归路,又见山谷里隐隐有所宅院,便高兴地朝那里走去。走近一看,是一座高门大院,像是大户人家,大门还没有关。

徐成成上前敲门打听章家的住处。

一个丫鬟走出来问:“深更半夜的,谁打听章家呀?”

徐成成说:“我和章家是亲戚,迷路了,没找到。”

丫鬟说:“您不用打听章家啦!这里是她妗子家,花姑正在这里呢,容我去禀报她一声!”

进去不大功夫,就又出来邀请徐成成进院。

徐成成刚登上廊下台阶,花姑子已经快步迎接出来,对丫鬟说:“安郎奔波了大半夜,一定累坏了,快侍候床铺让他歇息吧!”

不一会儿,两人便携手进入罗帐。

徐成成问:“妗子家怎么没有别人呢?”

花姑子说:“妗子出去了,留下我替她看家。可巧你就来了,岂不是前世的缘分吗?”

可是徐成成一亲近这女子,一股膻腥味直冲鼻子,心里好生疑惑。

徐成成连忙问道:“不对,你不是花姑子,你到底是谁?你只是有她的模样,但你绝对不是她,花姑子的身上满是香气,你非但没有香气,反而有一股子腥气,身体还是湿滑滑的,你到底是谁。”

这女子却一把搂住他的脖颈,面色一变,真是容貌露了出来,还真的是徐成成的泰国老婆珠玛!看来,降头师老婆还真不能娶,长时间修炼降头术的人怎么会不挂一点邪气呢,等会徐成成醒了过来,我一定会劝他说,让他赶紧回去把珠玛休了。

蛇妖珠玛,突然伸出舌尖舔徐成成的鼻孔,徐成成顿时觉得像锥子扎进脑袋一样痛彻骨髓。他吓坏了,想挣扎逃跑,身子却又像被粗绳捆住,转眼间便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

我清楚,徐成成这是进了蛇窝,已经在劫难逃了,可悲我这个师兄,到头来死在了自己发妻的手里,不过,按照《花姑子后面的故事来说,徐成成这个小子应该还有得救。

徐成成没回家,家人们四处找遍。

忽听有人说黄昏时曾遇见他在山路上走,家人又找到山里,见徐成成已经赤身裸体地死在悬崖下面。

家人感到惊异,又琢磨不出是何缘故,只好把他抬回来,全家人正围着他伤心哀哭。

忽见一个年轻女子从大门外一路嚎啕大哭着进来吊丧,趴在徐成成的尸体上,呼天抢地地痛哭起来:“天啊,天啊!怎么糊涂到这地步啊!安郎,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花姑子害了你啊!”

直哭到嗓音嘶哑,才收住泪,向家中人们说:“千万别急着收殓,停尸七天再说。”

众人不知这是何人,正要问她,她也不答理,含泪返身出门去了。

家人招呼挽留她,她连头也不回,家人紧跟出去,已经无影无踪了。大家疑心她是神仙下凡,赶紧照她的嘱咐办理,夜里她又来了,照样痛哭如昨。

到了第七夜,徐成成忽然苏醒过来,翻了个身,呻吟起来,家中人们都吓了一跳。

这时,花姑子又来了,徐成成一见,是花姑子,竟然警觉地向后撤了撤惊恐地说道:“别,别过来,你到底是不是花姑子?你莫不是害我的那条蟒蛇精?”

花姑子哭着说:“安郎,我是你的花姑子啊,真的是花姑子!蛇妖通体湿滑,一股腥味,但我却有着独特的体香,你是知道的,不信你问问看嘛!”

徐成成使劲猛吸了两口香气,确实是花姑子的味道,那一股麝香味道,不会错。

他这才跟花姑子抱在了一起,相对着呜呜痛哭起来,徐成成挥挥手,让众人退出去。

花姑子拿出一把青草,煎了一升药汤,就着床头给安生喝下去,一会儿,徐成成的精神状态就好转了很多。

他长叹一声说:“杀我的是你,救活我的也是你!”于是把那天晚上的遭遇述说了一遍。

花姑子说:“这是蛇精冒充我。你前一次迷路时看见的灯光,便是这东西。”

徐成成说:“你怎么竟能让人起死回生呢?莫非真是神仙吗?”

花姑子说:“其实,奴家很早就想告诉您,又怕吓着您。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您了,就跟您实话实说了吧!但希望,您不要害怕才是!您五年前是不是曾在华山路上从猎人手中买下一匹獐子放了?”

徐成成细细一想,便说道:“是啊!有这回事。”

花姑子说:“那就是我父亲。上次他说大恩,就是指这件事。平日里,安郎您好心,总是从屠户和渔夫的手里,花钱买下来世间的生灵,然后予以放生。您那天晚上已经转生到西村王主政家了。我和父亲赶到阎王面前告状,起初阎王还不受理。是我父亲提出情愿毁了自己多年修炼的道业替你去死,哀求了七天,才得到恩准。今天咱俩还能见面,实在是万幸。可是您虽然活过来了,必定瘫痪,须得蛇血兑上酒喝下去,病才会好。”

徐成成一听,恨得咬牙切齿,当即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蛇妖,害我一生,我不除此害,誓不为人。蛇妖,你害我性命事小,耽误了花姑子他爹前年修为事大,我与你不共戴天。”

徐成成的怒火发泄完了,这才冷静,又发愁起来了,没办法把蛇捉住。

花姑子说:“这也不难。不过多杀生命,会连累我百年不能得道升天罢了。蛇洞就在华山老崖下,可以在晌午过后堆上茅草去烧,再在洞外准备强弓提防着,一定能捉住这妖物。”

说罢,也长叹一声,说:“我不能终身陪伴您,实在令人伤感。可我为了您,十分道业已经损去了七分,您就原谅我吧。这一个月来,常觉得腹中微动,想必是种下孽根了。无论是男是女,一年后一定给您送来。”说着又流下泪来,告辞而去。

这句话,让我又有了感觉,花姑子腹中的孩子难道是,杨赛凤肚中的孩子?不可能,杨赛凤在今天之前压根不认识徐成成,就算上一世有缘分,喝了孟婆汤这样的忘情水就不会再有记忆了,那这个孩子呢!我看着大肚子的杨赛凤,有一种感觉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们俩上辈子的孩子,也就是安幼舆和花姑子的爱情结晶。

徐成成一夜醒来,果然觉得下半截身子就像死了一样,用手挠挠,毫无痛痒,就把花姑子的话告诉家人们。

家人们便按照说的办法到华山老崖下蛇洞口点起火来,果然有条大白蛇冒着浓烟钻出来,家人们一齐放箭,把它射死了。火熄灭以后,他们进洞一看,大小数百条蛇也都烧焦了。家人们把死蛇运回家,煎蛇血药物给安幼舆喝下去。服了三天,两腿渐渐能够转动,半年后就能下床走路了。

后来,徐成成因思念花姑子,又独自到华山里去,在山谷中遇见了章老太太,抱着一个襁褓婴儿交给他说:“我女儿她向您致意、问候。”

徐成成刚想打听花姑子的消息,老太婆却转眼间消失了,徐成成把小被褥打开一看,是个男孩,急忙抱回家来抚养,终生没再娶妻。

梦到这里应该就是结束了,毕竟《花姑子的记述就到了这里,但是,我却在梦中的最后,看见了一条白色的巨蟒又活跃了起来,这是什么个情况。

转眼间,那条白色的大蛇就变成了人形,正是穿着白色轻纱衣的珠玛!

我明白了,珠玛就是那条被杀死的蛇妖,这辈子投胎为人,为的就是能够亲手杀死徐成成,我看现在的时机差不多了,徐成成很危险。之前,珠玛没有敢这么做,多半是因为她泰国弱小了,很害怕徐成成。毕竟,这一世的徐成成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贡生了,而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一个道法高深的驱魔警察。

至于花姑子,也就是现在的杨赛凤为什么会和前世的恋人完美地错开了呢?我想,应该是上一世花姑子杀孽太重,上天惩罚她太多了,导致这辈子把她和徐成成分开了这么久,如今,他们俩偶然间相遇,还是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相遇。那应该是上天,有意再让他们俩人复合吧?如果,这真的是天意,我不介意顺天为之。

如此梦境,让我感叹的是,“人和禽兽的区别很少,这不是定论。在接受恩惠,直到老死想尽一切方法来报答,那么人和禽兽相比起来,有时要感到惭愧呢!至于说到花姑子,开始时在她的憨朴中蕴含着聪慧;在最后,她的淡漠里含有深情。从她身上我们才懂得憨朴是聪慧的最高境界,淡漠是最深切的情感。”

多少人比不上花姑子用情专一呢,我想人们都该好好再去拜读下《花姑子这篇惊世之篇,让现在的少男少女好好对待感情,用心对待感情。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背诵起来了《花姑子最后的文言一段段:“安经宿,觉腰下尽死,爬抓无所痛痒。乃以女言告家人。家人往,如其言,炽火穴中。有巨白蛇冲焰而出。数弩齐发,射杀之。火熄入洞,蛇大小数百头,皆焦臭。家人归,以蛇血进。安服三日,两股渐能转侧,半年始起。后独行谷中,遇老媪以绷席抱婴儿授之,曰:“吾女致意郎君。”方欲问讯,瞥不复见。启襁视之,男也。抱归,竟不复娶。”

徐成成也醒了过来,大声喊道:“珠玛,是珠玛,珠玛她是蛇精的转世,她嫁给我就是找个机会杀死我。要报复我,报复我上辈子跟她的恩怨,她不是人,她是蛇啊!”

“啪”我狠狠地摔了他一个大逼兜,说道:“你闭嘴,你的梦境我已经全都看在了眼里,通俗的来说《花姑子的故事,讲的是就是香獐子精花姑子和贡生安幼舆的故事,其实,你和杨赛凤都是里面的人。我还要好好分析,你的梦才有化解之法,虽然,已经知道了珠玛就是那个害死安幼舆,又被花姑子设计反杀的蛇妖。但是,现在的珠玛毕竟是个人,要想杀死她,一定要她现出真身才行,不然我们就是故意杀人罪。”

耿彪彪听了,心里一急,立马问道:“阳生师兄,你办法多,快想想办法吧!”

我想了想说道:“办法倒是有的,不过呢,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做好两手准备吧!第一,先准备好雄黄酒,找机会给珠玛喝下,蛇怕雄黄是世人皆知的,但是这样做不是最好的办法。第二,那还得《聊斋志异里面有一篇故事叫《斫蟒,讲的是弟弟拼命救下了被蟒蛇吞入肚中的哥哥,让蟒蛇受到了感化主动放弃了杀死哥哥!也就是说,对待珠玛,我们最好还是化解她心中的怨恨最好。”

大家一致表示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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