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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南院长老的气息忽强忽弱,隐约有失控的征兆。

辜邵阳忍着笑,大感解气。

一众南院弟子全都低着头,不敢看自家长老的糗态,周元良不动声色的往远处挪了几步,生怕被殃及池鱼。

剑首琴上章仍旧目光柔和,出言道:

“云家,你是雁门侯?”

云缺神色一正,拱手道:“家父才是雁门侯,弟子如今的封号是寒水侯。”

琴上章没称呼那个代表着耻辱的封号,而是叫雁门侯,这一点让云缺十分动容。

不管人家忘记了也好,还是不屑于皇族也罢,至少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不像南院长老那般目光短浅。

琴上章微笑着颔首,柔声道:

“你父亲在兵道之上的造诣,燕国无人能出其右,可惜。”

可惜了战死边关。

后半句没有明说,琴上章轻叹一声,随后踏剑而起,飞向山顶。

辜邵阳与泉雨也先后御剑腾空,三人瞬息远去。

见长老们离开,山脚的弟子们纷纷松了口气。

再不走,南院长老非得原地爆炸不可。

周元良朝云缺挑起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敢当面怼得南院长老狗血淋头,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牧青瑶朝云缺投去歉意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安,担忧着云缺的自尊会被打击。

云缺还以洒然一笑。

泼妇骂街而已,算得了什么,他又不在乎。

他从小到大不说每天都和人对骂互掐也没差多少,至少一年当中,他这位寒水侯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在别人鄙夷的目光和谩骂声中度过,剩下的少半年还是在侯府里睡觉没出门。

反正一出门,耳根子就没清静过,这么点小事对云缺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咱们先回去,伤者不少,回剑宫尽快包扎。”

周元良提议道,其他人立刻赞同,现在谁也不想再上山了,之前的经历宛如噩梦。

尤其南院的女弟子们,

一想起自己被藤蔓包裹成树木等死,她们就想哭鼻子。

这时一道人影从山体另一侧出现,剑光歪斜,落地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此人粗犷冷漠,一头长发显得十分凌乱,模样狼狈,不知遭遇了什么。

云缺认得来者。

这人与玄文彦一同出现在半山腰,是东院第一剑子,当时武大川还期待着人家相救,结果人家头都没回直接走了,留下玄文彦为所欲为。

“刚才可有长老登山?”

长发剑子声音冷漠,完全一副喝问语气。

周元良指了指山顶,道:“剑首亲至,东南两院长老同行,刚走片刻。”

长发剑子听罢踏上飞剑,理都没理周元良,不仅没道谢,反而理所应当一样。

他刚飞出两丈远,又猛地停了下来。

转回头,长发剑子冷漠的目光落在云缺与武大川洛小雨身上。

“你们居然没死,玄文彦呢。”

声音不仅冷漠,还充满了杀机。

武大川连忙想要解释自己这几人根本没看到玄文彦的踪迹,没等张嘴,便被云缺拦住。

本以为云缺要自己解释,武大川立刻选择了闭嘴。

结果等了半晌,云缺一个字都没说,甚至没看向半空中的长发剑子一眼。

“问你们话呢,聋了是么!我师弟玄文彦在何处!”

长发剑子怒喝道,身前浮起一把锋利的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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