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道:“我看唐兄受了内伤,不如古某帮唐兄疗伤?”
唐鉴大手一挥:“区区小伤,何须先生出手,不妨事。”
看的出来,唐鉴是个讲究人,也很骄傲。
以古来的修为,医治他的内伤,不费吹灰之力。
可唐鉴依旧不愿古来出手。
若换做古来,必然会应允,为什么不呢?他冲开穴道时,力道很大。
唐鉴没受什么重伤,可也不是很轻。
贫者讳言钱,死要面子活受罪,富者讳言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何必!
不过江湖人嘛,活个脸面,古来不以为然,可也打心眼里欣赏。
看唐鉴的气度,像个叱咤一方的人物,定然也不凡。
古来道:“唐兄所言甚是,古来唐突了。”
无足轻重的事,也懒得多言。
唐鉴道:“先生的武功,极为奇特,竟能逆转真气,唐某浅薄,看的不是很分明,可否指点?”
古来道:“哪有那么神秘,不过是通达二字!”
唐鉴脸上尴尬。
古来说的很有道理,可跟说废话也差不了多少。
通达二字,说来简单,可是将浑身经脉打通,如同坦途。
寻常肉体凡胎,如何做到?
最厉害的武夫,也断然做不到。
可从古来嘴里说出来,自然的跟吃饭拉屎,喝凉水放屁一样简单。
尤其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古来说出来,似乎理所应当,并不显的突兀。
细思下,极恐!
唐鉴道:“先生乃世外高人,根骨自是与常人不同。”
他没有再问下去。
打听别人的功法,犯忌讳了。
古来也没有继续,不是舍不得这点功法。
好比江水涛涛,取一瓢,何足道哉!
只是不能解释。
难道告诉他,练字就能修真气?
古来笑道:“机缘巧合罢了。”
唐鉴道:“唐某游历天下,识人无数,自负只一眼,便能猜出七八分,先生出尘,世所罕见,唐某未曾见过。”
“聊了这许久,竟看不出先生半分来历!”
古来道:“游走凡尘的闲散之人,哪里有什么来历。”
唐鉴更加恭敬:“原该如此,越是高人,心中有了天地,便无所谓故乡。”
古来一怔!
他是这个意思么?
不是无所谓,是压根没故乡。
他也想知道,故乡在哪。
照唐鉴的逻辑,古来还算不得高人!
与古来寥寥数语,唐鉴忽感,心中若不系凡尘,何等洒脱。
那是另外一番天地,
今日被他见到了,从古来身上。
兴之所至,从腰间抽出笛子,按在嘴边,吹奏起来。
古来羡慕。
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有这样文雅的才艺,若是再俊一点,可称万人迷。
古来击掌呼应。
每一个节拍,都击打在音节上,倒是让音律,更加婉转起来。
古来不懂音律,因为是唐鉴暗含了内力,他不过沿着气息行走,推波助澜。
唐鉴眼中振奋。
古来的节拍,让气息更加顺畅,内伤竟大有缓解。
这种真气,不似武夫所有。
这让他更加怀疑古来的身份,似乎不像个凡人!
那会是什么?
一曲吹奏完毕,二人抚掌大笑,古来也摘下酒葫芦,与唐鉴对饮起来。
此时,庙外的雨已经停了。
唐鉴道:“先生往何处?”
古来道:“往燕城,自运河,乘舟下江南!”
唐鉴喜道:“倒是能与先生同行一段,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古来道:“求之不得!”
出了破庙,骑马并行,走的并不快,唐鉴也舍不得走太快。
唐鉴求教:“问先生一句,游走凡尘,先生必然所见甚多,于天下大势,先生怎么看?”
古来一时语塞!
对于凡尘,他只是个过路人。
怎么看?骑马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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