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酒知道,自己这样问其实对谢凝渊而言有点残忍。
但她必须自己去,便也必须逼着他们中的一个先给予她肯定。
而这个人,无疑跟她最为亲密度的谢凝渊就是最合适的。
一旦他第一个同意,之后她出了什么事,那最容易被其他人迁怒的,无疑也是谢凝渊。
可她知道,谢凝渊会点头的。
果然,谢凝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点了下头。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沙哑,陆桑酒能感受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内心的煎熬。
他已经相继失去了师父、方丈两个最亲的人,又眼睁睁看着宗门无数人死在他面前,从小长大的宗门亦是一夕之间完全变了个样子。
他已经很痛苦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失去她,陆桑酒不敢想象谢凝渊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明是在逼他,可陆桑酒的心却也同样觉得痛。
她没忍住,伸出双手用力拥抱了他。
“谢凝渊,我答应你一定会活下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师父他们,拜托了。”
谢凝渊的眼眶发红,却还是缓缓抬手回抱住了她,有点用力。
“记住你答应我的……若是说话不算话,我不会原谅你。”
两人摊牌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很少会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亲昵。
此时却顾不得许多了……因为他们心底都知道,这一别,也可能就是永别了。
嘴上说了再多的保证,可终究要面对的是一个无所顾忌的渡劫期,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人心,总是最难揣测的。
洛琳琅已至元婴,已经很少会在功法的作用下落泪了。
可此时看着两人,眼眶却有些发热。
“……小师妹,不去不行吗?”
她声音不大,透着些委屈和难过。
陆桑酒与谢凝渊分开,回头看向洛琳琅,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师姐,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哭什么?”
说完,她朝段行云行了一礼道,“师父,若我没能按时回来,这边就还要你多操心了。”
段行云也是有些难过,“小酒……我不拦着你,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知道了吗?”
陆桑酒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跟厉千承他们说了几句,最后看向顾诀。
“顾道友,跟你我就不说什么感谢或者自责的话了。”
“我知道无论是选择帮我们,还是当时没有选择跟凌剑宗那位太上长老回宗门,都是你由心而发的选择。”
“我很开心交到了你这样的好朋友……今后多保重!”
陆桑酒不想弄的跟说遗言一样,但是又总觉得现在不说点儿什么,就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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