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慎行心乱如麻,嗯?这不是松风医馆吗?
不如找老三聊聊。
还是算了,不要打扰他医治病患。
思慎行买了一壶酒,找个干净的地儿坐下,一醉解千愁。
思明皓出诊回来,看见医馆的旁边躺着一具尸体,便上前看看。
一股浓烈的酒气!
二哥?!
二哥对洁净有严格的要求,衣袍不容许有半分污渍。
他的寝房一尘不染,每日仆人至少洒扫两次。
若是出门在外,但凡是脏的地方,或是物件,他不可能碰触,更不可能随地躺下。
如今他变成这样不修边幅,脸庞沾了脏污也不理会,必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思明皓用脚踢他,把他叫醒。
思慎行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坐起来,“是你呀。”
“你找我?”
“我找你吗?我也不知道。”
思明皓往里走,把医药箱交给伙计。
思慎行跟着他来到后院,洗了一把脸,尔后坐在石案前喝茶。
一时无言。
思慎行不知从何处说起,心里堵得慌。
思明皓越发的清冷,“若你不想说,我先说。”
“老三,我发现你跟以前很不一样,长进了。”
“二哥你精明能干,短短三四年就把咱们家的三间铺子,经营成拥有分号遍布大周的大商行,钱财源源不断地滚进来。你忙着商行的事务,有时候三五日才会回家。”
“你想说什么?”思慎行迷惑了。
“每日天色暗了,总有一人跑到街口,提着一盏破旧的灯笼,眼巴巴地等你回来。”
“是呀,雪儿总会在街口等我。无论刮风或下雨,无论严寒或酷暑,我回家时总会看到雪儿站在那儿。”
思慎行想起雪儿站在街口的那一幕,心里暖暖的。
可是忽然间,心好痛好痛。
那个善良、暖心的雪儿,他好像弄丢了。
“你不知道,雪儿吩咐两个侍女在街口等,她先回家。侍女看见你回来,便立即跑到院墙撑起竹竿,竹竿上绑着红绸帕,雪儿看见了,便知道你回来了。”
“于是,雪儿便迅速跑到街口,接过灯笼。”
思明皓娓娓道来,优雅地喝茶。
晴天霹雳!
思慎行好似被劈了个正着,吱吱地冒烟。
不可能!
他不相信!
思明皓接着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年。可是你知道吗?最初站在街口等你回家的,不是雪儿!”
思慎行不敢置信地看他,心狂烈地跳起来。
不是雪儿,那是……
“我回京之前,丫丫就已经风雨无阻地在街口等你好些日子。”思明皓平淡的语气下涌动着悲怆的潮水。
“可是,我没看见过丫丫……”
“因为,她知道你不想看见他,便躲在角落,等你进了府再回去。”
思慎行捂着狂跳的心,好似想要逐步高亢激烈的情绪。
好像是有一次,他回府时看见丫丫在街口,以为她在接口玩耍,便没有理会。
思明皓又道:“雪儿得知丫丫的举动,不准丫丫站在街口等你,却抢了过去,把自己伪装成单纯善良的小妹妹。”
思慎行的手撑在石案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才勉强没有心梗。
又是千万级别的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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