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芮懒得理会她的嘲讽,径自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静静看着面前二人收拾着屋子内外的残局。
好不容易等到屋子里的烟散的差不多。
阿卿正准备进屋将床铺收拾一下让苏成芮先进去休息,牛大力见状伸手阻止,“让她去我那睡吧。”
苏成芮闻言挑了挑眉。
阿卿讶异看向她,“这…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一男儿家的跟个陌生女子待在一个屋,传出去像什么话?”
阿卿还想再说什么。
牛大力却是有些不耐道,“就这么定了!我最近找了份伙计,就在前面不远,晚上可以歇在工地守夜。行了,你还怕我欺负了她不成?”
见阿卿面露犹豫,牛大力扬眉道。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也行,就依大力姐说的吧。”
苏成芮突然开口应声。
自己毕竟没有打算娶阿卿的打算,同他待在这里时间长了的确惹人非议。
“你看,她自己都同意了。”
牛大力笑着冲阿卿摊手,心中却是不满暗骂,呸!谁是你大力姐!她俩关系可没好到这地步!
“那好吧。”
见她们二人一致同意,阿卿只好点点头,依依不舍站在门边目送着两人离开。
牛大力的屋就在阿卿家后面不远。
其实也就隔着一道篱笆墙,走几步路就到了。
进了屋,苏成芮倒是不讲客气,拿着牛大力桌上放着的一个馒头啃了起来。馒头虽然有些冷硬难以下咽,却怎么也比刚才那碗奇怪的野菜汤要能令她接受。
刚将馒头全部吃完,牛大力便进了屋。
她将手里的一个包东西扔了过来。
苏成芮伸手接住打开,看着里面露出的草叶面露不解。
“草药!嚼碎了放伤口上!”牛大力捡拾着出活的工具,连一个字都懒得跟她多说。
苏成芮有些讶异,“你不给我找大夫看看?”
牛大力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转过头,黝黑粗犷的面容上满是嘲讽。
“找大夫?苏大小姐真是过惯了富贵日子不知穷人苦,城西一片连医馆都没有,哪里来的大夫给你瞧病?”
街上倒是有个破旧的小药铺。
只是她们这些人能够解决温饱就已是万幸,家中真正能拿出余钱去买药的又有几个?
她也只是自小跟着猎户生活一段时日,识得几味常用的伤药治治小伤罢了。
苏成芮未再言语。
她倒是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且不说在原主的记忆中,就算是她原来的世界里,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到连病都看不起的地步。
她拿过药放进嘴里轻轻嚼碎,一股辛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苏成芮掀起裤管将敷在伤口上。
牛大力拿起角落里堆放的锄头就准备出门。
苏成芮喊住她,“我晚饭怎么解决?你给我送?”
“这位小姐……我们科可不像你们大户人家一日三餐!给你住的地方就不错了,真要找人伺候,您住客栈去啊!”
牛大力将锄头抗在肩上,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破旧的衣衫上。
猜想她是家道中落流落到了城西,嘲讽出声道,“不过看您如今这情况,怕也是拿不出什么银子吧!没钱就别那么多臭毛病!真当自己还是以前呢!”
她说着冷笑一声。
不再理会苏成芮,径自朝外走去。
牛大力的家没有那般破旧,但却也没比阿卿的那屋好到哪里去。
苏成芮盯着床角那堆酸臭的衣物,眉头拧成了麻花。忍着恶心的冲动,她将衣物扔下床去,万分嫌弃地擦了擦手,扯过被子掂在身下。
被褥上隐隐散发着那女人身上特有的油腥汗臭。
算了,就这两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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