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出于涌泉,涌泉者足心也,我这套针法共七十二之数,又以每部分十二针分为心肺肝脾肾和四肢六部分,这一针是对肾经前十一针的升华,重点不在意义,而在力道和角度。”吴驹头也不回的讲解道。
“受教了。”老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接下来,老妪多有疑惑,吴驹都一一为其解答,毫无保留。
于是二侍女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年不满二十的吴驹在床前针灸和讲解,时不时用手里细到不能再细的银针充当教鞭
年过五旬的老妪则悉心听讲,原本佝偻而坐的身体现在挺的笔直,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如果非要用两个词形容一下这场景,那大概就是……诡异而和谐。
一刻钟后,七十二针大功告成!
吴驹擦了擦头上的汗。
不得不说,针灸确实是耗费心神。
“我给你写一副方子,你转交给陈师,尤其问问他后两味药材库存多少。”吴驹对老妪说。
“好。”老妪点头。
吴驹用自己狗啃一样的字写了一副药方交给老妪,老妪随之离开。
“你们帮我准备一盆热水,一条绢帛。”吴驹又对两个侍女说。
两侍女点点头,不疑有他,离开了房间。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吴驹和吕凝了。
吴驹来到床前,从药囊末端取出最细的一根银针,拨开吕凝的青丝,刺入了第七十三根针!
这一针扎在百会穴上。
吕不韦不信任吴驹,吴驹当然也不信任吕不韦。
这是他准备的后手。
如果吕不韦言而无信,这一针可以保他一命,再不济也要吕凝一起陪葬。
当然,这种卸磨杀驴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毕竟要防范于未然。
“别怪我,你老爸压迫感太强了。”
吴驹面色如常,拔出银针,物归原位。
另一边,老妪将药方给了陈仲,返程途中却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于是加快了脚步。
进门后,看见吴驹跟没事人一样倚在窗前。
她瞟了一眼吕凝,以及吴驹的药囊,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回来了?陈师怎么说?”吴驹问。
“他说管够。”老妪答。
吴驹咂舌。
他那方子最后两味可都是名贵药材,管够也太财大气粗了。
不愧是位列诸子百家,哪怕医家鲜少参与政治和战争,底蕴也堪称恐怖。
这时两个侍女也回来了。
吴驹逐一拔出吕凝身上的银针,并在针眼处热敷片刻。
不多时,大功告成。
“把门窗都关起来,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见风,现在也可以开始熬一些补药了,另外切记不要……”
吴驹负手而立,气定神闲,一副神医做派。
两个侍女在一旁听着,小鸡啄米般点头,并默默记下来。
说完,吴驹将目光艰难的从吕凝身上移开,也没理会侍女和老妪,转身拔腿就走。
尽管表面上依旧负手而行,但实际上越走越快。
如果这两个侍女和老妪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家小姐身上,定能发现吴驹的身形已经有了落荒而逃之意。
这厮感觉再待下去他就要圆寂于此了!
床上。
吕凝悠悠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负手的高大背影快步离去,随后便是两个侍女关闭了门窗。
但她的身体实在太过羸弱,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很快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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