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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她便有了一丝恍惚。

白昼的日光清晰地勾勒出他的侧颜,如刀削般,每一个起伏都是上天最完美的笔触……

她又想起那日清晨,她贴在他的脖颈,就算是那种奇怪的角度,依然陷入到他的侧颜之中,更何况是现在……

糟了,他皱起眉了!难道是发现她在偷看他?

贺锦兮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看着她紧锁的眉头,上药的封常棣同样眉头蹙紧。

方才他去药房时,叶声便拦住了他,神神秘秘给了他一份药膏:“主子,带上这个,专治烫伤!”

封常棣看也不看,拔腿就走。

“主子,你带上,准没错!”叶声快步跟上,“在熬药房做事,很容易被烫伤,香儿每次去熬药房都会被汤汁烫伤。每到这时,我都能及时取了药膏为她上药!”

封常棣冷笑一声,小女人利用苦肉计引起男人心疼的伎俩,也只有叶声受用。

叶声却未察觉,热情地推销着:“二少奶奶虽然手脚功夫不弱,可她这么久都没未能熬出药,说明她比香儿还笨手笨脚。主子,你带上它,有备无患。”

封常棣也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接过了药膏。

万一……贺锦兮也长了这样的心眼呢?

事实证明,贺锦兮没有这样的心眼,她是货真价实的笨手笨脚。

所幸的是,她的烫伤并不严重,封常棣为贺锦兮上好了药,便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端起药碗查看,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水多了。”

贺锦兮的脸一垮,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怎么可能多了呢?我是照着你给我示范时的分量加的!”

说着,她噔噔噔跑到水缸边,拿起水瓢,指着上面一道清浅的划线说道:“你看,我还在水瓢上面标了记号!”

见状,封常棣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腕。

“你……这样不好吧……”贺锦兮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我知道今日还没牵手,但是能不能在没人的地方……”

封常棣手一顿,淡淡说道:“我不过是要带你去另一处熬药,你想什么?”

贺锦兮看了一眼两人交缠的手:“???哦。”

是我想太多,还是你牵得太紧了!

……

封常棣将贺锦兮带回竹杖居的厨房,又令叶声取了药来,亲自盯着她完成每一个步骤,最后将砂锅放到火上。

药炉的火舔着砂锅,片刻之后,一股幽幽的药香弥漫在厨房内。

贺锦兮为药炉子添了一根柴火:“方才的步骤我进行了很多次,一次都没错过,而且文火和武火的时间,我都是严格按照书上的时间来的,一瞬不差,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出问题。”

“且看此次结果如何。”封常棣的目光同样落在药炉上,他似乎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确认某种猜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砂锅内的沸水将盖子往上顶。

因熬药的时间略久,两人又没什么话题可聊,贺锦兮只能目不转睛得盯着火候。

百无聊赖之下,贺锦兮挑起了话题,来打破此时的沉默:“封常棣,其实我一直想问,齐玉柏他怎么样了?”

封常棣侧脸看她:“你是否看出了什么?说来听听?”

贺锦兮身体绷紧,那一瞬间有种被夫子考学的压力感。

只能暗恨自己嘴贱,架不住好奇心。

事已如此,她只能整理了下思绪,缓缓说道:“我怀疑,所谓的齐家五兄妹,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封常棣目光微定,示意她继续。

“五个人,五种性情,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说出来确实荒谬,但我在你给的书上曾经看到过,这种病症,古人称之为离魂症,先秦有人也曾有过同样的例子,早上还是个柔弱的书生,到了晚上,却又变成一个凶悍的匪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便有人说,他是被鬼附身了,但其实,不过是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贺锦兮说着,又看向他,“不知这么说,你可明白?”

封常棣知道贺锦兮是一个奇人,喜欢的看的东西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但不符合她心意的东西,怎么看都会变成过眼云烟。

“齐玉柏自小就出现了这种症状,齐家人也知道他的情况,只是为了不让世人指指点点,故而在齐玉柏病症稳定之后,谎称齐夫人一胎生五子,齐玉柏因是长子要继承家业,留在身边,其他四子体弱,放在他处养着。”

“也就是说,齐玉柏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其他四位都是他分裂出来的。”贺锦兮了然,又道,“那齐玉棘做出这等事情,齐家人知道么?”

封常棣摇头。

那日他将齐玉棘擒拿之后,便将之送往齐家。

齐家家主获悉此事,甚是惊讶,本想问清楚,可是齐玉柏对齐玉棘的事情所知不多,只记得齐沙棘和一人合作,由齐沙棘出面经营庭林斋,所得利者四六分,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某种承诺。

至于什么承诺,齐玉柏并不知道。

贺锦兮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齐玉柏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被官府带走?”

“齐家出了一大笔钱善后,庭林斋自此解散,以此平息了百姓的怒火。为此,齐玉柏逃过一劫。”

贺锦兮看向他:“齐玉柏留在你们封家,是来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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