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兮微微一愣:“愿意什么?”
“听不清?”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先前,旁人总道你我之间不过是冲喜的缘故,所谓的恩爱不过是谣言。”
贺锦兮茫然点头。
“我这人最厌旁人无中生有,思来想去,只有一法。”
他不喜欢他们之间的谣言么?是因为不喜欢谣言的主角是她么?贺锦兮心间失落,心不在焉问,“什么法子?”
“坐实它。”
“如何坐实?”
封常棣低低一笑,修如梅骨的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倾身向前,贴住她娇艳的红唇。
千万点日辉洒于洁净的青衫之上,那一双漆黑的眼眸盛载着无限温柔,顺着那缕药香,融进她的心尖。
那药香霸道而浓烈,将她的呼吸全部占据,攻城猎地标记着所有属于他的地盘,她如同溺水般,漂浮着寻不到去处,只能攀在他的脖颈,寻找最后一缕生机。
一直到他放过了她。
不,也不算放过,他的手依旧扣紧她的腰肢,漆黑入鬓的眉微微压了压,那低哑的声音带着微不匀称的喘息声:“明白了?”
贺锦兮终于反应过来,一抹红霞飞出脸颊,人面如桃花,灼灼绽放。
对于他的问题,贺锦兮没有回应,只是心中却已经默认了答案。
书上说人性本私,那她……可以自私一回吗?
*
书房内。
“婶婶……婶婶……”小毛头封裕山的小手在贺锦兮的面前晃了晃,又晃了晃。
贺锦兮蓦地回过神:“啊!什么事?”
“我的方子写好了,你看看。”小毛头将药方推到她的面前,小大人般叹了口气。
贺锦兮将药方检查完毕,微微点了点头,听到耳边的叹息,她转过头奇怪道:“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了?”
“先前书上有云,医者难自医,我本来还不信,自己都是大夫,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呢?如今看了婶婶,我便信了。”
贺锦兮一惊:“啊?你看出我病了?没有吧!我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走神,傻笑……”小毛头掐着手指说道,“婶婶,你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啊?有吗?”贺锦兮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那日马车上的那一幕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温软的唇,霸道的药香更是令她心思难定。因着不知如何回应,她索性以为小毛头辅导为名躲着封常棣。
“小毛头,你还少说了一样!”齐云杉倏地出现,并探过脑袋,“身上还有一股子酸臭味。”
“酸臭味?在哪里?”贺锦兮连忙抬起手臂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小毛头笑眯眯地捂住嘴:“话本里说,这叫爱情的酸臭味!”
贺锦兮:“……”
她轻轻拍了一下小毛头的脑袋:“没时间背功课,却有时间看话本!”
“那些医书晦涩难懂,看得我都要睡着了,哪里有话本来得有趣!”小毛头扁了扁嘴,“云杉姐姐,你说对不对?”
齐云杉立刻点头,有些嫌弃地看着贺锦兮:“自个儿享受快乐,还不让旁人围观,哪有这样的道理!”
贺锦兮干笑一声,悄悄将小毛头拉到一旁:“你学习,怎么还把齐家这几位拉过来?这都几天了!”
小毛头撅了噘嘴:“先前叔父说了,桑柳正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病例,让我对照着他好好学,你想啊!放在身边对照不是很方便吗?所以我就叫过来了。”
从前,小毛头对齐玉柏并无多少印象,因他人高马大,总记不住脸,后来的齐云杉涂脂抹粉,娇媚至极,他也没往离魂症那处想,总以为齐桑柳说自己是老五,那他前头就是有四个兄姐,是以那日齐桑柳大变活人,他才会惊得晕过去。
得接受了这个病症,小毛头才适应。
贺锦兮皱着眉:“这身体又不是桑柳一个人使用,你把他留下了,那其他人呢?万一齐玉柏还要处理家中事务,你这不是耽误人家的事吗?”
小毛头嘿嘿一笑:“婶婶尽管放心,昨日我大略估计了一下,齐玉柏出现的次数和时长少得很,并不耽误事儿。”
闻言,贺锦兮一震。
齐玉柏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如果他出现的次数少了,那便意味着其他性格变得更加强势,甚至……正在试图吞噬齐玉柏的时间!
获悉这个结果,贺锦兮坐不住了,一是生怕自己的出现引出齐玉棘,另一个便是要将此事问一问封常棣。
她当即就去了书房,将齐玉柏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件事告知予他。
听罢,封常棣的眉头拧紧:“齐玉柏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若是无法及时治好,只怕他会被其他身份吞噬。”
贺锦兮很是震惊:“书上说,主身份被吞噬之后,会出现两种结果,第一,他的身份被另一个更为强势的性情吞噬,那个性情在强大之后,有可能会将其他性情一并吞噬,最终独占身体,第二种,身体因为主身份的缺失而变得混乱,有可能生出第六种,第七种,第八种性情和身份,到时候他便会彻底变成疯子!”
见到封常棣点头,贺锦兮后背不由一凉:“必须尽快医治齐玉柏,否则只怕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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