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兮是打探过封常棣要在药房呆到半夜,这才用鸟叫声将李闲庭约出来的。
她过去的时候,李闲庭已经在那等着了。
一见到他,贺锦兮也不想多话,开门见山:“我已经把司命部的铺子都拿到手了,你该把另外半块双凤玉佩给我了。”
李闲庭摊开手,那另外半块玉佩便在他手中躺着,贺锦兮伸手便要取,不想他又收了回去,只静静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锦兮皱眉,“是要反悔吗?”
“你在封家过得还不错。”李闲庭轻声问道,“看样子,封常棣对你很好。”
“随便一个人,都比你对我好。”贺锦兮冷冷应道。
贺锦兮虽然也住在封宅,但因着事务繁忙,素日里和李闲庭极少碰面,此时一看,才发现一段时日不见,李闲庭看起来消瘦而憔悴。
是后悔这个交易了?发现东西在妻子封秀雪手上更稳妥了?
不论他怎么想,跟她没有关系。
“好就好。”李闲庭说着,又将她打量一番,“近日的气色不错,毒发的情况如何?”
“这您可要失望了,自进入封家,除了开始吐点血,后面是越来越好。”贺锦兮说着,嘲讽一笑,“怎么?看我变好了,又后悔找我去抢铺子?”
“碧寒枝一日不解,我就有机会将它们拿回来。”李闲庭收起那奇怪的目光,以同样的冷漠回应,“除非你去求封常棣救你。”
贺锦兮的脸蓦地一沉:“这是你和封秀雪的计策?利用我让封常棣破例?好将他拉下司命之位?我告诉你,休想。”
“那就看看,谁会先如愿吧!有本事,你瞒着他一辈子。”李闲庭说着,顺手将半块玉佩抛给她。
贺锦兮连忙接住,再一抬头,李闲庭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不敢耽搁,施展轻功便往竹杖居飞去。
待她消失,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挨得紧紧的竹墙之后,修如梅骨的手指捻下一片竹叶,留在掌心。
……
贺锦兮才回到书房坐下,便听到房门轻响了两声,香儿在外头喊道:“二少爷来了。”
她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慌忙坐到桌前,拿着笔,深吸了口气,才应道:“进来吧。”
房门被香儿推开,又关上,封常棣便出现在房内。
今夜的他看起来不太一样,不知是不是赶过路,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乌发有一些散,几丝青丝垂落眉前,他的面色亦比往日要苍白,更衬得他目如点墨。
贺锦兮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起身迎向他:“不是说到子时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封常棣眸光沉沉,声音暗哑:“惊喜么?”
“惊喜,特别惊喜。”惊得她差点没昏过去,自然,这些话是不敢开口的。
封常棣望着她的脸,且中泛着波澜:“但我看你似乎很紧张。”
“紧张吗?没有吧?”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只是你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大跳。”
“哦?”封常棣的指腹停在她的脸颊,半开玩笑道,“你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才会吓一跳。”
“都说了,是你突然出现,我胆子小,肯定是会被吓到的。”贺锦兮说着,还有点委屈,真的是前后脚功夫,换了旁人,只怕先乱了阵脚。
“看出来了。”封常棣取出帕子,为她擦拭汗珠子。状若无意地问,“你今夜就一直在看账本么?”
“是呢,姑姑送来的账本比先前的多了一倍,我想这应该才是真正的账本。”贺锦兮说着,愉快地笑了笑,“这次的账本银子可比之前的多多了,其中肯定还是有假,不过能让她吐出一大笔银两,也是极好的。后头,你想制什么药就制什么药。”
封常棣落在她额头的手指一顿:“你打理铺子?”
“怎么?你是觉得我做不到?”她不服气地皱了皱鼻,“虽说先前要你帮衬,但后面我总会变得越来越强,到时候,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封常棣轻勾唇角,笑意苦涩:“我从你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让我猜猜!美好的品德,强大的信心?聪明的头脑?还是……”贺锦兮说着,便见他的手伸到给她的领子处,拈出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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