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醒了。”贺锦兮十分尴尬地点了点头。
“嘴上说着要离开我,身体倒是挺诚实。”
贺锦兮困惑地看向他,便见他压了压眸,掩住了笑意:“到现在还舍不得松开。”
她终于反应过来,惊得立刻坐起来,若无其事地朝他挥了挥手:“早上好。”
镇定镇定,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封常棣顺势握住她的柔荑:“也好,习惯了就正好。”
贺锦兮想要抽开,不想一用力,他反倒贴了过来,径直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身后就是墙壁,她退无可退,只能懊恼地问道:“你……你扑过来干嘛?”
“明明是你把我拉过来。”封常棣唇角漾起一抹戏谑,口气却十分无辜,“却成了我的不是?”
“胡说,你的力道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拉得过来,分明是你故意的……”
“先前也不知道是谁,睡觉的时候将我抱得死死的,怎得……”他愈加趋向于前,“这床还没下,便翻脸不认人?”
两人本就靠得近,随着他的俯身,散开的乌发便垂落下来,半遮住狭长的眼眸,本就敞开的衣衫半褪,露出白玉肌肤。贺锦兮的脸颊唰得通红,连忙别开脸,便也没见到那墨色眼眸中泛起的一抹促狭。
“你……你胡说……”她连话都说不利索。
“胡说?明白了,你不会始乱终弃,是……”他的尾音轻挑,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燃起一片灼热,“打算要负责的?”
朝霞的金辉顺着窗流淌入屋,他的墨发仿佛被镀了一层蜜色,不似往日清冷,就连那双漆黑的眼眸,也仿佛灼灼朝日,只为她一人流光溢彩。
“唔……负责……”她不由脱口而出,声音落下,便懊恼地无以复加。
盯着这张脸太久,脑子就会不听使唤。
他的脸上戏谑散去,只余下一抹欢喜的笑意,修长如玉的小指微微弯曲,落在她面前,“那我们便拉钩……”
她一怔,下意识抬手,渐渐勾住他的小指,便被他一个用力,扯进他的怀中,耳边只留下如酥腻的两个字,“盖章。”
下一刻,她的唇便成了他的猎物,一缕清凉的气息在她的唇瓣蔓延,滑入齿间,缠绵不息。
“主子……主子……”
叶声的敲门声将贺锦兮的思绪拉回,她本能抬手,将封常棣推倒在床,急匆匆跳下床。
兴致被扰,封常棣颇为不悦,顺势翻了个身,懒懒道:“何事?”
“四房和五姑娘请了族中耆老去了祠堂,告你触犯族规。”
闻言,贺锦兮猛地转身:“这就是你昨夜所说的硬仗。”
“昨夜算是,抱着你睡了一夜,忽然觉得不过是小把戏。”封常棣起身下床,“若是有兴趣,便梳洗一番,用过早饭,一块儿跟我去看热闹。”
“啊?可是叶声说,族中耆老已经在等着了……”
贺锦兮指着门口还没说完,就被封常棣拉住了手,他仍是含笑:“这等小事,哪有我娘子用早膳重要?”
随着封常棣一声“进来”,竹杖居的下人们便捧着物什鱼贯而入,封常棣当真哄着贺锦兮把早膳用了,这才带着她慢悠悠去了祠堂。
此时,祠堂内的众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常棣,你如今是越发猖狂了,竟然让长老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老四封元盛率先发难,因是想要攻其不备,四房一大早就将族中耆老请来,没曾想,封常棣竟然如此不给众人脸面,硬生生让大家等了一个时辰。此刻,他早已经饥肠辘辘,偏偏在祠堂又不可吃东西。
“四叔,祠堂重地,咱们还是公归公,请称呼我一声,司命,若是如陛下恩赐那般,叫我一声大人,我也是受得起。”封常棣淡淡说道。
这一点倒不是封常棣猖狂。
封家为忠孝世家,忠字放在了前头,再高的辈分到了祠堂,也得照皇帝加封的官位排着。一时之间,坐在椅子上准备帮四房诸位的封氏耆老顿时如坐针毡,不由地站了起来。
“却不知今日请我来,是有何事?”封常棣理所当然地坐在上座,目光冷冽地往下下首的众人,贺锦兮身为女子,便只在旁立着。尽管封常棣说让她来看戏,可她瞧着这阵仗,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司命,我听说,你那小后院的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老二封元齐立刻找回了场子,精气十足地开口,“按照族规,司命每次只能医治一人,你这分明是破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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